第2538章 归墟迷途（23）（2/2）

“虚空主在门后撞封印，”老守碑人喘着气，从怀里掏出块龟裂的青铜片，上面刻着与龙卵光斑相同的路径，“这是从落马坡废墟里挖出来的，萧太后的‘归墟秘录’残片，上面说，只有龙丹殿的龙丹能加固封印，不然不出十日，虚空主就能撞破大门。”

张启山的消息来得比预想中快，第二天一早，他就带着解九爷、齐铁嘴和黑背老六赶到了大理。齐铁嘴刚进院，罗盘就疯了似的转，指针指着澜沧江方向，“卦象显示‘龙潜深渊，凶中藏吉’，去龙丹殿九死一生，但能拿到龙丹，就是一线生机。”

解九爷蹲在龙卵旁，用放大镜观察光斑路径，“龙丹殿在龙骸沟下方的‘地脉层’，得先穿过百米厚的岩层，里面全是辽代的‘水龙机关’——用归墟龙的筋腱做的绊索，一碰到就会触发岩壁里的弩箭，箭头上还涂了尸毒。”

准备的两天里，解九爷把之前的潜水服又改了一遍，在关节处加了归墟龙鳞，防弩箭还能抵御尸毒；吴老狗给“三寸钉”做了个小背心，上面缝着浸过龙涎珠粉末的布条，能防虚空影靠近；阿蛮则把《守碑手记》里关于龙骸帝尊的记载抄了下来，“它怕‘龙血石’，是归墟龙的血凝结成的，咱们得在沿途找，不然近不了它的身。”

出发当天，澜沧江的水比往常更黑，江面上飘着一层淡淡的雾气，像是虚空能量的前兆。机帆船停在龙骸沟上方，解九爷放下探测器，屏幕上显示岩层下方有个巨大的空洞，正是龙丹殿的位置，周围还散落着不少移动的红点——是潜伏的虚空影，比之前的数量多了三倍。

“我和小项、阿蛮先下去探路，”张启山检查着青铜剑，剑身上的射日图腾泛着金光，“解九爷，你在船上操控探测器，随时通报情况；吴老狗、黑背老六，你们在岩层入口接应，防止虚空影偷袭；齐铁嘴，你在船上算卦，有危险立刻通知我们。”

项云峰抱着龙卵，跟着张启山和阿蛮钻进潜水服，顺着钢索往下滑。岩层入口藏在一具巨大的归墟龙头骨里，口腔内侧的牙齿就是天然的台阶，每一步踩上去都能听到“咔嚓”的轻响，像是骨头要碎了。

刚进入岩层通道，“三寸钉”突然对着前方低吼，项云峰赶紧打开头盔上的照影镜，镜面映出三道虚空影，正贴在岩壁上，爪子已经伸出，对着阿蛮的后背抓去。“小心！”项云峰一把推开阿蛮，举起龙涎珠，红光直射虚空影，影子瞬间化作黑烟，却在消散前喷出一缕黑气，落在岩壁上，竟腐蚀出一个小洞。

“是‘虚空毒烟’，比之前的厉害多了。”阿蛮掏出个小瓷瓶，倒出些白色粉末撒在洞口，粉末遇烟就燃，发出“滋滋”的响声，“这是龙血石磨的粉，能解虚空毒。”

通道越往深处走，温度越低，岩壁上开始渗出黑色的液体，滴在地上能发出“嘶嘶”的声——是稀释的水银，再往前走，水银越来越浓，最后竟在地面汇成一条小溪，挡住了去路。“是‘水银溪’，，溪底的石板上有符文，踩对就能过去，踩错就会触发弩箭。”

阿蛮蹲下身，用手指沾了点水银，放在鼻尖闻了闻，“水银里掺了归墟龙的血，符文是‘龙纹符’，按‘天、地、人’的顺序踩。”她指着溪底的石板，上面刻着模糊的龙纹，“第一块是刻着龙头的，第二块是龙身，第三块是龙尾。”

项云峰第一个踩上去，石板果然没动静。张启山和阿蛮跟着他，刚走到溪中央，“三寸钉”突然对着溪底狂吠，项云峰赶紧低头，只见溪底的水银突然翻涌，一只半透明的手从水里伸出来，抓住了阿蛮的脚踝——是潜伏在水银里的虚空影，比之前见到的更隐蔽，能融入液体。

“用龙血石粉！”项云峰掏出瓷瓶，往水里撒了把粉末。水银瞬间沸腾，虚空影发出一声尖叫，松开阿蛮的脚踝，化作黑烟消散。三人加快脚步，终于过了水银溪，前方的通道突然变得开阔，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龙涎香，是龙丹殿的方向。

龙丹殿的入口藏在一面刻满龙纹的岩壁后，岩壁中央有个凹槽，正好能放下龙卵。项云峰将龙卵嵌进去，蛋壳的蓝光与岩壁的龙纹交织，“轰隆”一声，岩壁缓缓移开，露出一座巨大的宫殿——殿顶嵌着无数夜明珠，照亮了中央的石台，石台上放着一颗拳头大的珠子，泛着浓郁的金光，正是归墟龙丹。

可还没等他们靠近，殿两侧的龙骸突然动了起来——是十几具归墟龙的骸骨，它们的骨头相互拼接，很快就组成了一具三米高的巨型粽子，浑身覆盖着黑色的藤蔓，眼睛里是两团红色的火焰，正是龙骸帝尊！它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嘶吼，殿顶的夜明珠都跟着晃动，落下不少灰尘。

“快拿龙丹！”张启山拔出青铜剑，朝着龙骸帝尊冲去，剑刃砍在骸骨上，发出“叮”的一声，却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。龙骸帝尊反手一挥，巨大的骨爪朝着张启山拍来，项云峰赶紧举起龙涎珠，红光挡住骨爪，却被震得手臂发麻。

阿蛮掏出龙血石粉，撒向龙骸帝尊的眼睛，粉末落在火焰上，发出“滋滋”的响声，火焰瞬间暗淡了几分。“它的弱点在胸口的‘龙心穴’！”阿蛮大喊，指着龙骸帝尊胸口的空洞，那里嵌着一块黑色的石头，正是虚空能量凝结的“虚空石”，“把龙血石粉撒进去，能破坏它的能量源！”

黑背老六这时也冲了进来，手里拿着块巨大的龙血石，是从通道里挖的。他纵身跃起，将龙血石砸向龙骸帝尊的胸口，石头撞在虚空石上，发出一声巨响，虚空石裂开一道缝。项云峰趁机冲过去，将龙涎珠的红光注入裂缝，虚空石瞬间碎裂，龙骸帝尊的动作变得迟缓。

张启山抓住机会，一把抱起石台上的归墟龙丹，扔给项云峰，“快用龙丹加固封印！”项云峰刚接过龙丹，就觉得掌心发烫，龙丹的金光与怀里的龙卵、黑佛珠相互呼应，形成一道光柱，直射殿外的虚空之门方向。

可就在这时，殿外传来一阵巨响，虚空能量突然变得浓郁，龙骸帝尊的身体重新动了起来，这次它的身上竟泛着淡淡的黑光——是虚空主的能量在支援它！“虚空主快出来了！”老守碑人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，“你们得尽快回来，封印快撑不住了！”

龙骸帝尊朝着项云峰扑来，巨大的骨爪带着虚空能量，能轻易撕碎潜水服。“三寸钉”突然冲上去，一口咬住骨爪，小背心的龙涎珠粉末蹭在骸骨上，发出“滋滋”的响声。项云峰趁机举起龙丹，金光直射龙骸帝尊的龙心穴，骸骨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，身体渐渐散架，化作一堆碎骨，被金光彻底净化。

众人不敢耽搁，抱着龙丹和龙卵，朝着殿外跑去。刚出通道，就看到江面上的虚空能量已经形成了一道黑色的光柱，直冲云霄，虚空之门的封印已经裂开一道巨大的缝隙，里面能看到无数虚空影在涌动，虚空主的气息比之前更浓，像是随时会冲出来。

“快把龙丹放在封印中央！”王显生大喊，项云峰抱着龙丹，朝着落马坡的废墟冲去。废墟中央的镇魂鼎已经彻底失去光泽，黑色的虚空能量正从裂缝里往外涌，虚空影像潮水般冲出来，朝着周围的村庄扩散。

项云峰将龙丹放在镇魂鼎旁，龙丹的金光瞬间扩散，将废墟笼罩。裂缝里的虚空能量开始快速消退，虚空影纷纷被金光吞噬，封印的裂缝渐渐缩小。可就在这时，裂缝里突然伸出一只巨大的黑色手臂，是虚空主的分身，它一把抓住龙丹，试图将其拖进裂缝。

“用你的血！”王显生突然大喊，“你的血和归墟有共鸣，能激活龙丹的真正力量！”项云峰毫不犹豫，用匕首在手腕上划了道大口子，鲜血滴在龙丹上。金光瞬间暴涨，虚空主的分身发出一声惨叫，手臂开始快速消散，重新缩回裂缝里，封印的裂缝彻底闭合，龙丹则嵌在封印中央，金光笼罩着整个落马坡。

众人松了口气，项云峰瘫坐在地上，手腕上的伤口还在流血，“三寸钉”赶紧凑过来，用舌头舔着他的伤口，尾巴摇得飞快。张启山走过来，拍了拍他的肩膀，“这次多亏了你，不然后果不堪设想。”

可还没等他们高兴太久，项云峰怀里的黑佛珠突然发烫，珠子表面浮现出一行辽代文字——“虚空主未灭，归墟之核在‘虚空维度’，欲除之，需入维度寻核”。王显生看着文字，脸色沉下来，“虚空维度是虚空主的老巢，进去了九死一生，但不进去，虚空主迟早还会回来。”

项云峰握紧黑佛珠，龙丹的金光还在身边闪烁，他知道，这场与虚空主的较量，还没到结束的时候。归墟的秘密还藏在虚空维度里，那里有归墟之核，有虚空主的本体，还有更多未知的危险等着他们。

“三寸钉”蹭了蹭他的手，像是在鼓励他。项云峰抬头看向远处的澜沧江，江水缓缓流淌，龙骸沟的方向还泛着淡淡的金光。他知道，下一次出发，目的地就是虚空维度，那将是一场比之前任何一次都凶险的旅程，但他不会退缩——因为他是项云峰，是能拿起龙符剑、守护归墟的人，是老九门的一员，是所有守护这片土地的人的希望。

齐铁嘴的罗盘突然指向虚空之门的方向，指针虽然不再疯狂转动，却依旧微微颤抖，“卦象显示‘虚空中藏生机，维度里有答案’，但也说了‘一念生，一念死’，进去后，全看咱们自己的选择。”

张启山看着众人，眼神坚定，“不管有多危险，咱们都得去。虚空主不除，归墟永无宁日，大理永无宁日。准备一下，三天后，出发去虚空维度。”

项云峰摸了摸怀里的龙卵、黑佛珠和龙丹，三者的光芒相互交织，像是在为即将到来的旅程蓄力。他知道，这一次，他们要面对的是真正的敌人，是来自另一个维度的侵略者，但只要他们团结在一起，有老九门的兄弟，有阿蛮和老守碑人，有“三寸钉”，就没有闯不过的难关，没有解不开的谜团。

夜色渐深，落马坡的金光渐渐变得柔和，笼罩着这片曾经危机四伏的土地。项云峰坐在废墟旁，看着虚空之门的方向，心里默默念着：虚空维度，我来了。

黑佛珠在出发前一夜突然剧烈发烫，项云峰半夜被烫醒时，发现珠子表面的符文竟渗出黑色的汁液，在掌心凝成一行辽代小字：“虚空门开，维度移位，三日之期，提前将至。”他刚摸起龙卵，蛋壳的蓝光就与佛珠的黑光缠在一起，像两条缠斗的小龙，映得帐子上的路径图开始扭曲，原本标注的“虚空入口”位置，竟往澜沧江底的龙骸沟偏移了大半。

“不是咱们找入口，是入口来找咱们了。”王显生盯着桌上相互缠绕的光带，手指在澜沧江秘图上点了点，“龙骸沟的归墟龙骸堆在虚空主在门后撞封印，锚点被激活了，入口会自动往锚点靠，再等几个时辰，入口就会在龙骸堆里显形，到时候想躲都躲不开。”

院门外的“三寸钉”突然炸毛，对着江面方向狂吠，项云峰冲出去时，正看到澜沧江上空飘着一层淡黑色的雾，雾里隐约有半透明的影子在游动——是提前从虚空裂缝里钻出来的虚空影，比之前见到的更纤细，却更快，贴着江面往龙骸沟的方向窜。

“得提前出发！”张启山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，他和黑背老六已经在往龙骸沟赶的路上，“解九爷把‘维度防护服’改好了，加了龙血石粉末，能防虚空能量腐蚀；齐铁嘴算出入口显形的时辰在丑时，咱们得在那之前赶到，不然被虚空影占了先机，进去就麻烦了。”

众人分两拨出发，项云峰、王显生、阿蛮带着“三寸钉”乘小划子先往龙骸沟赶，张启山和黑背老六开车运设备，解九爷和吴老狗留在后面收拾物资。划子刚驶到龙骸沟上方，项云峰就觉得怀里的龙卵开始震动，蛋壳的蓝光直射江面，水下突然泛起一圈圈黑色的涟漪，像是有什么东西在

“是维度锚点在呼应龙卵！”阿蛮指着水下，“你看，涟漪的中心，水是黑的，那就是入口要显形的地方！”她掏出《守碑手记》，翻到最后一页，上面画着个复杂的手势，“手记里说，用这个‘龙印手势’对着入口，再加上龙卵和黑佛珠，就能打开维度通道，不然强行进去，会被空间扭曲撕成碎片。”

项云峰学着手记里的样子，双手结成龙印，对着江面的黑色涟漪举起来。龙卵的蓝光和黑佛珠的黑光同时爆发，涟漪中心的黑水突然往上涌，形成一道两米宽的黑色水柱，水柱里隐约能看到扭曲的空间，像是打碎的镜子，里面映出无数模糊的画面——有萧太后带着士兵走进维度通道的场景，有归墟龙在维度里厮杀的画面，还有一个巨大的黑色晶体，悬浮在一片虚无中，正是归墟之核。

“入口开了！快进去！”王显生大喊，项云峰抱着龙卵，跟着张启山和黑背老六率先钻进水柱。刚进去，就觉得一阵天旋地转，周围的画面像走马灯似的闪过，耳边传来无数细碎的声音，像是有人在喊他的名字，又像是虚空影的尖叫。

“别听！别睁眼！”阿蛮的声音从后面传来，“这是‘维度幻听’，是虚空维度的能量在干扰咱们的神智，一睁眼就会被幻觉困住！”项云峰赶紧闭紧眼，只觉得手里的龙卵突然发烫，蓝光顺着掌心往四肢蔓延，那些幻听瞬间消失，周围只剩下“三寸钉”的低吠声，还有自己的心跳。

等再睁开眼时，他们已经站在一片灰蒙蒙的空间里，脚下是透明的“维度薄膜”，能看到的石块，有的石块上还嵌着辽代的陶片，显然是之前进入的人留下的。

“这就是虚空维度？”吴老狗踢了踢脚下的薄膜，薄膜竟泛起波纹，“怎么连个正经的地面都没有？”

“小心脚下！”解九爷突然大喊，探测器的屏幕上跳出一串红色警告，“薄膜不来！”他指着不远处一块较大的石块，“咱们得跳着石块走，朝着归墟之核的方向，探测器显示它在东北方向五十公里处。”

众人刚跳上第一块石块，就听到身后传来“滋滋”的响声，回头一看，入口的水柱正在快速缩小，周围的维度薄膜开始泛起黑色，像是被虚空能量腐蚀。“入口在关闭！”齐铁嘴的罗盘指针疯狂转动，“虚空主知道咱们进来了，在外面封入口，咱们要是找不到归墟之核，就出不去了！”

项云峰握紧龙卵，蛋壳的蓝光指向东北方向，像是在指引路径。众人跟着蓝光，在悬浮的石块间跳跃，“三寸钉”跳得最快，每次落地前都会先用鼻子嗅嗅，确认石块稳固才会叫一声，提醒众人跟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