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541章 归墟迷途（26）（2/2）

“怎么激活？我总不能同时去三个地方！”项云峰的话刚说完，对讲机里突然传来阿蛮的声音：“我们来了！无量山和洱海的镇虚桩，我和黑背老六去激活！”

众人抬头望去，远处的江面上驶来两艘快艇，阿蛮站在船头，手里举着龙符，黑背老六则在另一艘船上调试着抗虚炮。原来张启山知道澜沧江这边危急，让阿蛮和黑背老六带着备用物资赶来支援，自己和吴老狗继续守着虚空洞。

“玉龙雪山的镇虚桩离这里最远，信号也最弱，”阿蛮的快艇靠近后，她扔过来一个背包，里面是龙血石符和归墟龙鳞，“我爷爷说过，玉龙雪山的桩子藏在冰川下，需要归墟之核的能量才能唤醒，只能你去！我们负责另外两个，争取在半个时辰内激活，形成大阵！”

项云峰握紧背包，又看了看江面上越来越强的黑色浪潮，咬了咬牙：“好！解九爷，你留在这里守着澜沧江的桩子，用龙焰拖延首领！我去玉龙雪山，激活后立刻赶回来！”

“三寸钉”突然咬住项云峰的裤腿，不肯让他走——这只猎犬从苍山一路跟着他，经历了无数危险，此刻显然是担心他的安危。“带上它吧，”解九爷拍了拍猎犬的头，“它的鼻子能找冰川下的入口，比探测器好用。”

项云峰点点头，将“三寸钉”抱上船舷，启动备用快艇，朝着玉龙雪山的方向疾驰而去。快艇刚驶离，万虚首领就察觉到了，核心射出一道黑色的光柱，直指项云峰的快艇。解九爷立刻调整抗虚炮，龙焰再次喷出，挡住了光柱，却被光柱的冲击力震得后退数米，嘴角溢出鲜血。

“快走！我们撑得住！”解九爷对着对讲机大喊，阿蛮和黑背老六也同时加速，分别朝着无量山和洱海的方向驶去。江面上，三艘快艇朝着不同的方向飞驰，黑色浪潮在身后紧追不舍，像是一张巨大的黑网，随时要将他们吞噬。

项云峰的快艇在江面上疾驰，“三寸钉”蹲在船头，鼻子不停嗅着空气，偶尔对着某个方向低吼，指引着路线。越靠近玉龙雪山，气温越低，江面上开始飘起雪花，快艇的引擎渐渐出现故障，显然是被首领的虚空冻浊影响。

“还有多久到？”项云峰拍了拍引擎，引擎发出“突突”的声响，速度慢了下来。“三寸钉”突然跳起来，对着前方的冰川狂吠——那里的冰川表面有一道细微的裂缝，裂缝里泛着淡淡的金光，正是镇虚桩的能量。

项云峰将快艇停在冰川旁，抱着“三寸钉”跳上冰面。冰川上的裂缝比想象中深，往下望去一片漆黑，只能隐约看到底部的金光。他掏出洛阳铲，在裂缝两侧凿出 foothold，一步步往下爬，“三寸钉”紧紧贴在他的胸口，小爪子抓着他的衣服，眼睛警惕地盯着周围的冰层。

爬了约莫五十米，终于抵达冰川底部，这里藏着一个巨大的溶洞，溶洞中央立着一根三米高的青色石柱，正是玉龙雪山的镇虚桩。桩体上刻满了辽代符文，却被厚厚的冰层覆盖，金光只能从冰层的缝隙中透出，显然是被冻结了。

“得用归墟之核的能量融化冰层！”项云峰将掌心贴在冰层上，淡金的能量顺着掌心渗入，冰层开始缓慢融化，符文渐渐显露出来。可融化的速度太慢，远处的溶洞入口突然传来“咔嚓”的声响，无数细小的冰锥从顶部落下——是万虚首领派来的追兵，几只背生双翼的影蚀虫后正从入口钻进来，翅膀扇动着黑色的粉末。

“三寸钉”立刻扑上去，对着影蚀虫后狂吠，嘴里喷出之前沾在牙齿上的龙涎珠粉末，粉末落在虫后的翅膀上，瞬间燃起蓝火。虫后发出尖锐的嘶鸣，转身就要逃离，项云峰趁机挥剑斩断它的翅膀，虫后重重摔在地上，很快就被蓝火吞噬。

更多的影蚀虫从入口涌进来，项云峰一边用归墟之力融化冰层，一边用青铜剑抵挡虫群，渐渐感到力不从心。胸口的归墟之核越来越烫，却始终无法快速融化冰层，溶洞顶部的冰锥落得越来越密集，像是随时会坍塌。

“阿蛮！你们那边怎么样了？”项云峰对着对讲机大喊，里面传来阿蛮的喘息声：“无量山的桩子激活了！但有大量虚空兽在围攻，黑背老六还在洱海那边，遇到了冰川裂缝，暂时过不去！”

就在这时，“三寸钉”突然冲进虫群，咬住一只虫后的腿，将它拖到冰层旁。虫后喷出的黑色粉末落在冰层上，冰层竟瞬间融化了一大片——原来虚空冻浊的克星不仅是龙焰，还有影蚀虫的粉末！项云峰眼前一亮，立刻抓起一只被杀死的虫后，将它的粉末刮下来，撒在冰层上。

冰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，镇虚桩的符文全部显露出来，金光瞬间暴涨，照亮了整个溶洞。项云峰立刻将归墟龙鳞贴在桩体上，龙鳞与符文融合，形成一道金色的光柱，直冲溶洞顶部，与无量山方向的光柱遥相呼应。

“玉龙雪山的桩子激活了！阿蛮，洱海的呢？”项云峰对着对讲机喊道，却只传来电流声——信号被首领的能量屏蔽了。他赶紧抱起“三寸钉”，朝着溶洞入口爬去，刚爬上冰川，就看到远处的江面上，阿蛮的快艇正被无数虚空兽围攻，快艇的引擎已经着火，阿蛮正用龙符抵挡兽群，却渐渐体力不支。

“阿蛮！”项云峰启动快艇，朝着阿蛮的方向疾驰而去。“三寸钉”趴在船头，对着虚空兽狂吠，项云峰则将抗虚炮的炮口对准兽群，龙焰再次喷出，扫倒一片虚空兽。阿蛮趁机跳上项云峰的快艇，快艇刚驶离，她原来的船就被虚空兽撞翻，瞬间沉入江中。

“黑背老六那边联系不上，”阿蛮擦了擦脸上的黑灰，手里的龙符已经出现裂纹，“洱海的冰川裂缝比想象中宽，他可能被困住了。我们得去帮他，不然四象阵缺一个桩子，根本困不住首领！”

项云峰点点头，调转快艇方向，朝着洱海驶去。江面上的黑色浪潮越来越浓，万虚首领的核心已经出现在远处的天际线，像一颗黑色的太阳，不断释放着虚空能量。周围的镇虚桩光柱越来越暗，显然都在被首领压制，再不激活洱海的桩子，之前的努力都将白费。

快艇抵达洱海边时，天色已经暗了下来，冰川裂缝果然比想象中宽，足有十米，黑背老六的快艇停在裂缝一侧，他正趴在船边，对着裂缝下方大喊——裂缝底部传来“三寸钉”熟悉的低吼，显然是猎犬的同伴，黑背老六带的那只“墨点”被困在

“墨点在“但裂缝太深，我下不去，墨点也爬不上来。”

项云峰掏出洛阳铲，又将龙鳞甲上的符文激活，淡金的能量在铲头形成一道光刃：“我下去，你们在上面接应，用龙焰挡住可能出现的虚空生物。”他将“三寸钉”递给阿蛮，“看好它，别让它跟着跳下来。”

项云峰沿着裂缝的岩壁往下爬，裂缝底部比玉龙雪山的溶洞更狭窄，只能容一人通过。墨点看到他，立刻摇着尾巴凑过来，嘴里叼着一块沾着金光的冰屑——是镇虚桩的碎片。跟着墨点往里走，很快就看到了洱海的镇虚桩，这根桩子比其他的更粗，却被一道黑色的锁链缠住，锁链上泛着万虚首领的能量，显然是被特意封锁了。

项云峰掏出归墟龙符，贴在锁链上，符印的金光与锁链的黑色能量碰撞，锁链开始剧烈震动，却没有断裂。他又将归墟之核的能量注入符印，金光瞬间暴涨，锁链发出“咔嚓”的断裂声，很快就碎成无数黑色的碎片。

镇虚桩的金光终于爆发，直冲裂缝顶部，与玉龙雪山、无量山、澜沧江的光柱形成四道金色的光柱，在空中交织成一道巨大的四象阵，将万虚首领的核心笼罩在中央。阵内的黑色能量开始快速消退，首领的核心发出愤怒的嘶吼，却被阵法牢牢困住，无法再向外扩张。

项云峰抱着墨点爬上裂缝，黑背老六和阿蛮立刻围上来，脸上都露出了笑容。可还没等他们松口气，对讲机里突然传来张启山的怒吼：“虚空洞的镇虚镜碎了！吴老狗被虚空浊液伤到了！你们快回来！”

众人脸色瞬间变了，四象阵虽然困住了首领的核心，却没伤到它的根本，而且虚空洞那边失守，意味着更多的虚空生物会从裂缝里涌出来。项云峰立刻启动快艇，朝着虚空洞的方向疾驰而去，江面上的四象阵金光越来越暗，显然首领正在拼命冲击阵法，随时可能突破。

“吴老狗怎么样了？”项云峰对着对讲机大喊，张启山的声音带着疲惫：“暂时没事，但浊液已经渗入骨头，需要龙涎珠粉末和归墟之力才能净化。虚空洞的裂缝已经扩大到两米宽，我和老狗快撑不住了，你们还有多久到？”

“十分钟！再坚持十分钟！”项云峰将快艇的速度提到最快，“三寸钉”和墨点趴在船头，对着虚空洞的方向狂吠，像是在催促。远处的天际线，四象阵的金光突然闪烁了一下，然后暗了三分——首领已经突破了阵法的第一层防御，黑色的能量再次开始扩散。

项云峰握紧青铜剑，胸口的归墟之核跳得越来越快，他知道，接下来的战斗，才是真正的生死存亡。虚空洞那边有受伤的吴老狗，四象阵随时可能被突破，万虚首领的本体还未显露，而他们的能量已经所剩无几。

快艇靠近虚空洞时，远远就看到张启山正用青铜剑支撑着身体，站在裂缝边缘，吴老狗躺在他身后，手臂上缠着渗血的绷带，“三寸钉”一看到吴老狗，立刻跳上码头，扑到他身边，用舌头舔着他的伤口。

“老狗！”项云峰冲过去，立刻将掌心贴在吴老狗的手臂上，归墟之力顺着掌心渗入，黑色的浊液开始缓慢消退。吴老狗睁开眼，虚弱地笑了笑：“你小子……再晚来一步，我就要被这些黑水腐蚀成骨头渣了。”

张启山指着裂缝上方，那里的四象阵金光已经只剩下淡淡的光晕，万虚首领的核心正在快速靠近，周围的虚空生物越来越多：“首领在拖延时间，它的本体应该在维度深处，只要本体不出来，我们就永远杀不死它。”

项云峰抬头看向裂缝上方，四象阵的金光突然彻底熄灭，万虚首领的核心突破了阵法，带着无数虚空生物，朝着虚空洞的方向扑来。江面上的黑色浪潮再次涌起，这次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庞大，几乎要将整个虚空洞吞没。

“所有人准备！”张启山拔出青铜剑，剑身上的射日图腾泛着最后的金光，“我们守在这里，就算拼了命，也不能让它们过去！”

项云峰握紧青铜剑，将归墟龙符递给阿蛮，又将龙血石粉末分给黑背老六和解九爷：“阿蛮，你用龙符激活剩余的镇虚桩能量；解九爷，调整抗虚炮，用最后的龙焰；黑背老六，你和我守住裂缝边缘；张佛爷，你照顾好老狗和猎犬，随时支援我们！”

万虚首领的核心越来越近，黑色的触须已经能扫到码头的边缘，虚空生物像潮水般涌来。项云峰纵身跃起，青铜剑的金光劈向触须，触须被斩断，却立刻长出新的，黑色的浊液溅在他的龙鳞甲上，发出“滋滋”的腐蚀声。

“三寸钉”和墨点同时扑上去，咬住一只虚空兽的腿，将它拖到抗虚炮的射程内，解九爷立刻扣下扳机，龙焰喷出，将虚空兽烧成灰烬。阿蛮举起龙符，剩余的镇虚桩能量汇聚成一道金色的光箭，射向万虚首领的核心，核心被光箭击中，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，却依旧没有停下。

战斗越来越惨烈，黑背老六的手臂被触须划伤，渗出黑色的血，却依旧挥刀斩杀着虚空生物；解九爷的抗虚炮已经彻底报废，他拿起洛阳铲，和虚空兽近身搏斗；张启山扶着吴老狗，用青铜剑抵挡着漏网的影蚀虫；阿蛮的龙符已经布满裂纹，随时可能破碎。

项云峰的归墟之力已经耗尽，胸口的归墟之核变得冰凉，龙鳞甲的符文也失去了光泽，他靠在码头的石柱上，看着越来越近的核心，突然想起了王显生说过的话：“归墟之核与万虚同源，相生相克，要彻底消灭它们，就得用归墟之力引动维度爆炸，同归于尽。”

他摸了摸胸口的归墟之核，又看了看身边浴血奋战的同伴，还有趴在脚边保护他的“三寸钉”，突然笑了——他不能死，也不能让同伴死，更不能让万虚毁了这片土地。

项云峰深吸一口气，将最后的意志力注入归墟之核，原本冰凉的核突然重新发烫，淡金的能量顺着血脉蔓延，这次的能量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纯粹，更强大。他纵身跃起，将能量全部汇聚在青铜剑上，剑刃发出耀眼的金光，直斩万虚首领的核心。

核心似乎察觉到了危险，突然收缩，无数触须同时甩出，想要挡住剑刃。项云峰却没有躲闪，任由触须缠住自己的身体，黑色的浊液腐蚀着他的皮肤，他却依旧握紧青铜剑，将剑刃刺进核心的最中央。

金光瞬间爆发，从核心内部扩散开来，无数虚空生物在金光中化为灰烬，万虚首领的核心发出最后的嘶吼，开始快速萎缩，最后化作一缕黑烟，消散在空气中。

项云峰被金光的冲击波掀飞，重重摔在码头上，胸口的归墟之核恢复了冰凉，再也没有跳动。“小项！”吴老狗挣扎着爬过来，抱着他的身体，“你醒醒！别睡！”

“三寸钉”趴在他身边，用舌头舔着他的脸颊，发出呜咽的叫声。阿蛮、解九爷、黑背老六和张启山围过来，脸上都满是担忧。

就在这时，虚空洞的裂缝突然传来一阵震动，一道更浓的黑色能量从裂缝深处涌出来，比之前的万虚首领更强大，更阴冷。裂缝上方的天空开始扭曲，隐约能看到一个巨大的黑色轮廓，正从维度深处缓缓显现——那才是万虚的真正本体，之前的核心，不过是它的一个分身。

众人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，项云峰躺在吴老狗怀里，眼皮越来越重，却隐约看到那道黑色轮廓的中央，有一颗红色的核心，正与自己胸口的归墟之核产生着强烈的共鸣。他知道，真正的敌人，才刚刚出现，而他，已经没有力气再站起来了。

黑色轮廓越来越清晰，裂缝周围的地面开始塌陷，虚空能量像黑色的潮水般涌来。张启山将青铜剑插在地上，支撑着身体，看着越来越近的本体，眼神却依旧坚定：“就算只剩一口气，我们也要守住这里。”

吴老狗抱着项云峰，将他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，“三寸钉”和墨点趴在他们身边，对着黑色轮廓狂吠，毛发倒竖。阿蛮握紧破碎的龙符，解九爷捡起地上的洛阳铲，黑背老六擦了擦脸上的血，重新举起大刀。

黑色轮廓的触须已经能扫到码头的边缘，虚空能量越来越浓，周围的一切都开始被腐蚀。项云峰的眼皮渐渐闭上，却在最后一刻，感觉到胸口的归墟之核重新跳动了一下，一道微弱的金光，从核中透出，照亮了他的脸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