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546章 归墟迷途（31）（2/2）

解九爷赶紧掏出随身携带的龙涎珠粉末，分给项云峰和老守碑人。粉末的清香吸入鼻腔，项云峰的意识瞬间清醒，眼前的幻影也消失不见。可“三寸钉”却突然对着峡谷深处狂吠，尾巴绷得笔直，身体微微颤抖——显然它看到的不是幻觉，而是真正的危险。

“是‘虚空影’！”老守碑人脸色一变，青铜杖的符文亮起金光，“是虚空主的分身，能融入影子，专门偷袭活人！”

话音刚落，项云峰身后的影子突然动了起来，一道黑色的触手从影子里伸出来，朝着他的脖子缠去。“小心！”解九爷大喊着举起抗虚炮，炮弹射中触手，黑色的液体溅在地上，触手瞬间缩回影子里，消失不见。

更多的影子开始蠕动，无数黑色的触手从地面、岩壁的影子里钻出来，朝着三人一狗缠来。项云峰掏出镇虚匕，匕首的蓝光与青铜残片的蓝光交织，在身前凝成一道光盾，触手碰到光盾就发出“滋滋”的响声，很快就化作黑烟。老守碑人则用青铜杖在地上划出一道符文，金光顺着符文蔓延，将周围的影子暂时定住，为众人开辟出一条通路。

冲出峡谷时，落马坡终于出现在眼前。可眼前的景象让三人倒吸一口凉气——曾经的村庄已经变成一片废墟，房屋倒塌，地面裂开无数细小的缝隙，黑色的虚空浊液从缝里渗出来，将周围的草木染成灰黑色，一碰就碎。废墟中央，立着一块巨大的石碑，石碑上刻着辽代符文，正是萧太后留下的虚空封印，可封印的金光已经变得极其微弱，石碑上还裂开了一道巨大的缝隙，黑色的能量正从缝隙里源源不断地涌出来。

“封印快撑不住了！”老守碑人冲到石碑前，青铜杖的铜铃贴在石碑上，铃声响起的瞬间，封印的金光短暂亮了几分，“快把归墟龙丹和青铜残片拿出来，放在石碑的凹槽里，只有它们能加固封印！”

项云峰立刻掏出归墟龙丹和青铜残片，石碑上果然有两个形状吻合的凹槽。他将两者分别嵌入凹槽，龙丹的金光与残片的蓝光瞬间爆发，顺着石碑的符文蔓延，裂缝的扩大速度明显变慢，黑色的能量也开始消退。

可就在这时，废墟边缘突然传来一阵巨响，一道巨大的黑色影子从地下钻出来——是“虚空蚀骨兽”，体型比之前的水魈大三倍，身上覆盖着黑色的鳞片，爪子上还滴着虚空浊液，每走一步，地面都会被腐蚀出深褐色的坑。它朝着石碑的方向扑来，显然是想破坏封印。

“我来挡住它！”解九爷举起抗虚炮，炮口对准蚀骨兽的眼睛，“你们尽快加固封印，别让它靠近石碑！”

炮弹射中蚀骨兽的眼睛，它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，却没有倒下，反而变得更加狂暴，巨大的爪子朝着解九爷拍来。项云峰立刻冲过去，镇虚匕的蓝光斩在爪子上，鳞片被划出一道浅痕，黑色的浊液溅在他的手臂上，传来一阵灼烧感。“三寸钉”也扑上去，咬住蚀骨兽的后腿，却被它一脚甩飞，重重撞在一棵枯树上，发出一声呜咽。

“‘三寸钉’！”项云峰急得大喊，体内的能量突然爆发，归墟龙丹的金光顺着血脉蔓延，他举起镇虚匕，对着蚀骨兽的胸口刺去——那里是它的弱点，一颗黑色的核心，正不断跳动着产生虚空浊液。

匕首刺入核心的瞬间，蚀骨兽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惨叫，身体开始快速膨胀，然后“轰隆”一声炸开，黑色的浊液溅得到处都是。项云峰赶紧躲开，却还是被溅到了几滴，幸好有龙涎珠粉末的保护，没有造成重伤。

老守碑人趁机将更多的能量注入石碑，封印的金光彻底爆发，裂缝渐渐闭合，黑色的能量也消失不见。众人松了口气，项云峰走过去抱起“三寸钉”，猎犬的腿有些瘸，却还是用头蹭了蹭他的手，尾巴轻轻摇着。

可还没等他们休息多久，项云峰怀里的青铜残片突然剧烈震动，归墟龙丹的金光也变得不稳定。老守碑人脸色一变，掏出《守碑手记》快速翻到最后一页：“不好！手记里说，虚空封印只是暂时的，要彻底封印虚空主，还需要‘虚空之眼’——那是虚空主的本体核心，藏在‘归墟之海’的深处，而归墟之海，就在落马坡的地下！”

解九爷赶紧用探测器扫描地面，屏幕上显示地下五十米处有一个巨大的空间，空间里充满了强烈的虚空能量，还有一个巨大的红色信号，正是虚空之眼的特征。“探测器显示，归墟之海的入口就在石碑

项云峰看着石碑，又看了看怀里的“三寸钉”，心里清楚，他们必须进入归墟之海，找到虚空之眼，不然虚空主迟早还会突破封印，到时候整个滇西都会遭殃。“我们现在就下去，”他握紧镇虚匕，“老守碑人，你熟悉归墟的情况，带路；解九爷，你负责用抗虚炮应对突发情况；‘三寸钉’，你跟着我，帮我们预警。”

老守碑人点点头，将青铜杖插入石碑的凹槽，归墟龙丹的金光顺着杖身蔓延，石碑缓缓移开，露出一个深不见底的洞口，里面泛着淡淡的红色光，正是归墟之海的方向。三人一狗依次钻进洞口，洞口下方是一条陡峭的石阶，石阶两侧的岩壁上嵌着发光的矿石，照亮了下方的景象——石阶尽头是一片广阔的地下海洋，海水泛着诡异的红色，海面上漂浮着无数破碎的船只残骸，远处的海中央，有一颗巨大的红色球体，正不断散发着黑色的能量，正是虚空之眼。

“那就是虚空之眼！”老守碑人指着红色球体，“它周围的黑色能量是‘虚空结界’，普通攻击根本穿不透，需要用归墟龙丹和青铜残片的共鸣能量，才能打开一个缺口。”

项云峰掏出归墟龙丹和青铜残片，两者的光芒交织，形成一道光柱，直射虚空结界。结界上出现一道细小的缺口，黑色的能量开始泄漏，虚空之眼也剧烈震动起来，像是在反抗。“快进去！缺口很快就会闭合！”老守碑人喊道，率先朝着缺口冲去。

众人跟着冲进缺口，里面是一片黑色的空间，虚空之眼就在空间中央，周围缠绕着无数黑色的触手，每根触手上都缠着一颗黑色的珠子，正是之前见到的虚空浊液的源头。“小心那些触手！被缠住就会被吸走能量！”老守碑人举起青铜杖，杖头的铜铃发出清脆的响声，触手听到铃声，动作明显顿了顿。

项云峰趁机冲过去，镇虚匕的蓝光斩向触手，触手被斩断，黑色的珠子掉在地上，很快就化作一滩黑水。解九爷则用抗虚炮对准虚空之眼，炮弹射中球体，却只留下一道浅痕，根本无法造成伤害。“不行！普通攻击对它没用！”解九爷大喊，“需要找到它的弱点，可能在球体的某个位置！”

项云峰仔细观察虚空之眼，发现球体表面有一处泛着淡淡的金光，与归墟龙丹的光芒相似。“那里！它的弱点在那里！”他指着金光处，“用归墟龙丹的能量攻击那里，应该能破坏它！”

老守碑人立刻将青铜杖的能量注入归墟龙丹，龙丹的金光暴涨，项云峰举起龙丹，将能量对准虚空之眼的弱点射去。金光击中弱点的瞬间，虚空之眼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，球体表面出现无数裂纹，黑色的能量从裂纹中泄漏出来，周围的触手也开始枯萎。

可就在这时，空间突然剧烈震动，远处的海面上出现一道巨大的漩涡，漩涡中泛着黑色的光，无数黑色的影子从漩涡中钻出来，正是虚空主的分身，数量比之前见到的多了数倍。“是虚空主的援军！”老守碑人脸色惨白，“我们得尽快破坏虚空之眼，不然就会被它们包围！”

项云峰再次将能量注入归墟龙丹，金光比之前更加强盛，他纵身跃起，将龙丹朝着虚空之眼的弱点扔去。龙丹击中弱点的瞬间，虚空之眼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，球体彻底炸开，黑色的能量四处扩散，周围的分身也瞬间化作黑烟。

空间开始坍塌，归墟之海的海水也开始倒流，朝着漩涡的方向涌去。“快离开这里！空间要塌了！”解九爷大喊着，拉着项云峰和老守碑人朝着出口跑去。“三寸钉”也跟在后面，时不时回头看一眼坍塌的空间，像是在确认没有追兵。

冲出洞口时，石碑已经重新合上，落马坡的废墟也恢复了平静，只是地面上还残留着黑色的痕迹，提醒着众人刚才的激战。项云峰瘫坐在地上，怀里的青铜残片已经不再震动，归墟龙丹的金光也变得暗淡，显然能量已经耗尽。

老守碑人看着《守碑手记》，眉头却依旧紧锁：“手记里还有一句话，‘虚空之眼灭，归墟之核醒’。我们破坏了虚空之眼，却可能唤醒了更危险的东西——归墟之核，那是归墟的能量源头，一旦失控，后果比虚空主更严重。”

解九爷的探测器突然响起，屏幕上显示落马坡的地下传来强烈的能量信号，比虚空之眼的能量更强，而且还在不断增强。“探测器显示，归墟之核就在归墟之海的深处，现在正在苏醒，用不了多久就会突破地面！”

项云峰站起身，握紧镇虚匕，虽然身体疲惫，但眼神依旧坚定：“不管它是什么，我们都要去看看，不能让它危害滇西。老守碑人，你知道归墟之核的情况吗？有没有办法控制它？”

老守碑人摇摇头，叹了口气：“《守碑手记》里对归墟之核的记载很少，只说它是归墟的心脏，能孕育归墟龙，也能毁灭一切。要控制它，可能需要‘归墟龙符’，那是萧太后当年用归墟龙的鳞片制作的，能与归墟之核沟通，可龙符的下落，没人知道。”

“或许……龙符在澜沧江的归墟地宫。”项云峰突然想起地宫石壁上的壁画，最后一幅画虽然被黑色痕迹覆盖，但隐约能看到一个人手里拿着一块符状的东西，“我们之前在了你匆忙离开地宫，可能没仔细搜查，龙符说不定就藏在那里。”

解九爷点点头：“探测器显示，归墟地宫的能量信号还在，而且比之前更强，可能归墟之核的苏醒也影响到了地宫。我们现在就回去，争取在归墟之核突破地面前找到龙符。”

三人一狗再次踏上征程，朝着澜沧江的方向走去。夕阳西下，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，远处的苍山已经恢复了平静，但谁也不知道，一场更大的危机，正在地下深处悄然酝酿。项云峰摸了摸怀里的归墟龙丹，心里清楚，接下来的路，会比之前更加艰难，但只要他们团结在一起，有“三寸钉”的陪伴，就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。

澜沧江的江水依旧浑浊，归墟地宫的入口已经被碎石掩埋，但青铜残片的震动却越来越强烈，像是在指引着他们找到龙符的方向。项云峰握紧镇虚匕，深吸一口气，朝着地宫的方向走去——他知道，新的挑战已经开始，而归墟的秘密，还在等待着他们去揭开。

澜沧江的水位比三天前退了不少，裸露的江滩上满是冲刷上来的碎石，归墟地宫的入口就埋在这片碎石堆下，只露出半截被腐蚀的青铜门框。项云峰蹲在门框旁，指尖的青铜残片突然发烫，与地下深处的能量产生强烈共鸣，连江滩下的碎石都跟着微微震颤。

“用定向炸药，别伤了地宫结构。”解九爷从背包里掏出几枚银色炸药，弹头上涂着龙涎珠粉末，“这是我连夜改的‘抗虚弹’，爆炸时会释放龙涎蒸汽，能暂时压制地下的虚空能量，防止碎石里的浊液泄漏。”

老守碑人则拄着青铜杖，在碎石堆上划出一道符文，符文亮起淡金光，将周围的碎石暂时固定：“等会儿炸开入口，我先用铜铃镇住可能苏醒的龙骸，你们跟紧我，地宫第二层的‘龙骸阵’最危险，走错一步就会被龙骨绞成碎片。”

“三寸钉”趴在项云峰脚边，鼻子凑到碎石缝里嗅了嗅，突然对着左侧狂吠——那里的碎石下，隐约能看到一截泛着银光的骨头，正是归墟龙的尾椎骨，上面还缠着黑色的丝线，显然是之前龙骸阵的残留机关。

“准备引爆！”解九爷按下遥控器，炸药在碎石堆下发出闷响，金色的蒸汽从裂缝中涌出，碎石被炸开一个直径两米的洞口，露出下方漆黑的地宫通道。老守碑人立刻将青铜杖伸进洞口，铜铃的响声顺着通道往下传，原本轻微的震颤瞬间平息，连空气中的虚空浊液气息都淡了几分。

项云峰第一个跳进通道，镇虚匕的蓝光在前方照明，通道两侧的石壁上，之前被归墟龙粽子撞塌的部分已经有了新的变化——裂缝中长出黑色的藤蔓，藤蔓上结着暗红色的果子，果子裂开的缝隙里，渗出与虚空浊液相似的黑色液体。

“是‘虚空藤’，被归墟之核的能量催生的新品种。”老守碑人跟在后面，青铜杖的符文扫过藤蔓，藤蔓瞬间枯萎，“这种藤会主动缠绕活物，果子里的液体能腐蚀金属，千万别碰。”

解九爷掏出探测器，屏幕上的绿色波纹突然跳出让人刺眼的红点，集中在通道尽头的拐角处：“有活物！数量不少，能量信号和之前的虚空影很像，但更强！”

项云峰握紧镇虚匕，刚转过拐角，就看到数十道黑色影子在前方的“龙丹殿”门口游荡——是虚空主的残余分身，它们的身体比之前更凝实，手里还握着用虚空藤编织的长鞭，鞭子上滴着黑色液体，落在地上就腐蚀出细小的坑。

“用抗虚炮先清掉一部分！”解九爷举起炮管，对准分身最密集的地方，炮弹炸开的瞬间，金色蒸汽笼罩住半数分身，它们发出凄厉的惨叫，身体渐渐消散。项云峰趁机冲过去，镇虚匕的蓝光斩断迎面而来的藤鞭，老守碑人则用青铜杖在地上划出符文，金光将剩余的分身困住，让它们无法靠近。

“龙丹殿的石门关了！”解九爷突然喊道，之前他们离开时敞开的殿门，此刻紧闭着，门楣上的辽代符文泛着黑色的光，显然被虚空能量重新封印了。项云峰掏出青铜残片，刚要贴在符文上，殿门突然剧烈震动，一道巨大的黑影从门后撞来，门板瞬间裂开一道缝，露出一只覆盖着银鳞的爪子——是之前被卡在通道里的归墟龙粽子，它竟然挣脱了坍塌的石壁，追进了龙丹殿！

“它的鳞片被虚空能量强化了！普通攻击没用！”老守碑人脸色一变，青铜杖的铜铃发出急促的响声，龙粽子的动作顿了顿，却没有后退，反而发出震耳欲聋的嘶吼，爪子再次撞向殿门，门板的裂缝越来越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