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628章 归墟迷途（113）（2/2）

清玄子这时背着药箱过来，看到鱼身上的银丝，脸色立刻沉了下来：“《归墟秘录》里写过时光絮——‘时光礁藏时光核，控归墟时光之序，核若染时光魇气，时光絮泛，万物逆序’。这时光魇气比星蚀气更可怕，能让整片海域的时间倒转，要是蔓延到望鲸湾，咱们都会变成小孩子，甚至消失！”

张起灵刚帮渔民把渔网拖上岸，听到动静走过来。他捡起鱼篓里的银丝，指尖的守墟者令牌突然发烫，红光与银丝的银光缠在一起，像两股相反的水流。“时光礁的时光核出问题了。”他声音低沉，目光落在界心石的灵脉图上，“时光核是归墟的‘时光锚点’，要是它停了，归墟的时间会彻底混乱，望鲸湾的晨雾会变成晚霞，刚蒸好的包子会变回面粉，连我们的记忆都会倒转。”

这话让码头的热闹瞬间安静下来。王婶手里的蒸笼盖“哐当”一声掉在地上，包子滚了一地：“那可不行！我刚学会做星尘糕，要是时间倒转，我又得从头学起，那得多费劲！”胖子也停下了手里的锅铲，急得直跺脚：“那我的鱼宴怎么办？这鱼刚蒸好，要是倒转回活鱼，胖爷岂不是白忙活了！”

玄水龟这时从深海游来，龟甲上驮着十几颗银色的“时光珠”，珠子里裹着细碎的时光絮：“这时光珠能稳住时间，让你们在时光礁里不受时间倒转的影响。玄冰鲛族已经去时光礁附近探过路了，说那里的时间流速乱得很，有的地方一天像一年，有的地方一秒像一天，你们得跟着玄冰鲛走，别偏离航道。”

接下来的三天，望鲸湾又进入了忙碌的准备阶段。阿福带着几个年轻渔民把渔船的木板换成了深海的“时光木”，这种木头能防时光絮侵蚀；王婶做了两竹篮“时光糕”，用时光珠的粉末混着糯米蒸的，吃了能在两时辰内不受时间倒转影响；清玄子把驱魇药熬成药膏，装在小瓷瓶里，“这药膏涂在身上，能防时光魇气入体，要是被时光絮缠上，也能缓解症状。”

胖子这次倒没添乱，乖乖跟着王婶做时光糕，还学会了用时光珠粉末装饰糕面，蒸出来的糕泛着银光，好看又好吃，连孩子们都围着他要。“胖爷就说嘛，只要用心，没什么学不会的！”他举着刚出锅的时光糕，得意地向灵汐炫耀，“等从时光礁回来，胖爷就研究时光鱼怎么做，保证比清蒸鱼还好吃！”

出发那天，天刚蒙蒙亮，码头就堆满了东西——王婶装了两锡壶热汤，说时光礁的海水冷，喝了能暖身子；阿海把爷爷的笔记和《归墟秘录》都塞进防水木盒，还带了个沙漏，说能在时光礁里判断时间流速；清玄子背了个更大的药箱，里面装着足够用十天的驱魇药和绷带。

渔船驶离望鲸湾时，胖子正靠在船舷上啃时光糕，碎屑掉了一身。“我说，等咱们从时光礁回来，鱼宴还得办。”他抹了把嘴，眼睛亮晶晶的，“到时候胖爷做时光鱼、时光糕，再让王婶蒸两笼包子，保证让大家吃撑！”

吴邪笑着递给他一张油纸：“先把你下巴上的糕渣擦了，别等会儿被时光絮缠上，倒转回没吃饭的样子，又得喊饿。”他手里拿着阿海画的时光礁地图，手指在标注时光核的位置轻轻点了点，“时光核在时光礁的最深处，周围全是时光絮，玄冰鲛得帮咱们清出一条路才行。”

玄冰鲛游在船侧，尾鳍划过水面，留下一道道银色的痕迹，像是把时光絮撒在了海里。越往时光礁走，海水的颜色越怪，从碧蓝变成了淡银，到后来竟像盛满了融化的银子，连船底都映得发亮。天上的太阳忽明忽暗，有时刚升起就落下，有时又从西边升起，显然是时间流速乱了。

“前面就是时光礁了！”阿海指着前方，那里的海面泛着成片的银光，远处的礁石像被镀了层银，连空气里都飘着淡淡的时光絮，“爷爷笔记里说，时光礁的海水会随时间流速变化颜色，银色是正常，金色是时间加速，黑色是时间倒转。”

可等渔船靠近，众人却发现不对劲——本该是银色的海面，此刻竟泛着淡淡的黑色，时光絮像雪花似的往下落，沾到船舷上，船舷的木板竟开始变得腐朽，像过了几十年一样。玄冰鲛的尾鳍也慢了下来，尾鳍上的银光渐渐黯淡，显然在忌惮黑色的海水。

“是时光倒转区。”灵汐掏出时光珠，珠子的银光在掌心亮起，周围的黑色海水立刻退开了些，“这里的时间在倒转，要是不小心掉下去，会从现在倒转回小时候，甚至变成婴儿，失去所有记忆！”她把时光珠分给众人，“把珠子系在手腕上，别让黑色海水碰到皮肤，也别碰时光絮！”

胖子刚把时光珠系好，就突然“哎呀”一声，低头看向自己的手——刚才不小心碰到了船舷上的时光絮，手指竟开始变得细小，像小孩子的手。灵汐立刻用界心石的红光碰了碰他的手指，又涂了些驱魇药，胖子的手指才慢慢恢复原状。“娘的，这时光絮也太邪门了！”他吓得赶紧往后退，远离船舷，“胖爷可不想变回小孩子，连包子都咬不动！”

吴邪这时发现，周围的景象开始变化——码头的木桩变成了新的，王婶的包子铺变成了小木屋，阿海变成了七八岁的样子，正抱着爷爷的笔记在槐树下看。他知道这是时间倒转的幻象，赶紧握紧定魂珠，白光在掌心亮起，幻象才渐渐消散。“大家别乱看，这里的一切都可能是倒转的幻象，跟着玄冰鲛走，别偏离航道！”

玄冰鲛突然加速，尾鳍划出的银色痕迹指向时光礁深处。灵汐握紧界心石，石面上的时光核位置泛着微弱的金光，像是在指引方向。渔船穿过层层时光絮，周围的海水时而变成金色，时而变成黑色，有时刚看到太阳升起，下一秒就变成了深夜，耳边开始响起细碎的声音——有的是过去的对话，有的是未来的呼喊，像无数根细针，扎在人心上。

“快到了！”阿海突然大喊，他手里的爷爷笔记发出金光，书页自动翻到画着时光核的那一页，“前面就是时光核所在的‘时光洞’！”

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，时光絮里隐约露出一个巨大的洞口，洞口周围泛着金色的光，洞里嵌着颗半人高的银色水晶，正是时光核。可此刻的时光核却被厚厚的时光魇气裹着，黑色的雾气里还缠着时光絮，水晶的银光只能勉强从缝隙里透出来，像濒死的月亮。

时光核周围飘着十几只半透明的生物——身体像雾气，长着一对银色的翅膀，翅膀扇动时会撒下时光絮，正是时光魇。它们看到渔船，立刻发出尖锐的嘶鸣，翅膀扇动出黑色的雾气，朝着渔船扑来。

张起灵纵身跃起，黑金古刀的红光劈向最前面的时光魇，时光魇被劈中，化作了一团黑雾，可没等众人松口气，黑雾又重新凝聚，变成了两只时光魇。“它们靠时光魇气活，只有净化时光核，才能让它们消失！”张起灵大喊着，将守墟者令牌的红光扩散开来，挡住时光魇的攻击。

灵汐抱着界心石和凝碧珠，踩着玄冰鲛的背，朝着时光洞飞去。时光絮像雨点似的往下落，她立刻用时光珠的银光将其逼退，可肩膀还是被时光魇气蹭到了一下，眼前瞬间闪过鲛族老族长的身影——老族长躺在石床上，气息微弱，手里还握着颗鲛珠，说“灵汐，以后鲛族就交给你了”，那是她永远的遗憾，要是当时她能早点找到治愈浊气的方法，老族长就不会离开。

“不能停！”灵汐咬着牙，用界心石的红光刺向自己的掌心，疼痛让她清醒过来。她纵身跳进时光洞，将凝碧珠贴在时光核的缝隙处，再把界心石按在水晶上，红蓝光芒与凝碧珠的蓝光融合，形成一道三色光柱，射向时光核内部。

时光魇气碰到光柱，发出刺耳的嘶鸣，像被烧红的烙铁烫过，开始一点点消散。时光絮也在光柱里化作了银雾，时光核的银光越来越亮，周围的时光魇发出凄厉的嘶吼，身体渐渐透明，最后化作银色的时光絮，散落在时光洞里。

可就在时光核快要完全净化时，一道黑色的影子突然从时光核的裂缝里钻出来——那影子比之前的时光魇更浓，全身裹着黑色的时光魇气，手里拿着一把银色的骨刀，正是时光魇的首领“时光主”。它朝着灵汐劈来，骨刀带着浓郁的时光魇气，连光柱都被劈出一道裂缝。

“小心！”张起灵及时赶到，黑金古刀挡住骨刀，红光与黑色的时光魇气碰撞，激起一圈圈冲击波。灵汐趁机将更多的力量注入时光核，三色光柱暴涨，将时光主裹在里面。时光主嘶吼着，试图挣脱，可光柱里的时光力和灵脉之力越来越强，它的身体开始一点点消散，最后只留下一声不甘的嘶吼，彻底消失在光柱里。

时光核的银光终于完全绽放，银色的光芒顺着灵脉蔓延，瞬间传遍整个时光礁。黑色的海水重新变成了银色，时光絮像雪花似的消散，天上的太阳恢复了正常的东升西落，玄冰鲛欢快地在海里游动，尾鳍划出的银色痕迹像一条条时光路。

灵汐瘫坐在时光核旁边，喘着粗气。界心石和凝碧珠的光芒都黯淡了些，却透着安稳的气息。张起灵走过来，递给她一块干净的布，帮她擦掉脸上的汗水：“没事了。”

灵汐笑着点头，看向远处的渔船。胖子正举着时光珠兴奋地大喊，吴邪和阿海在检查时光核的情况，清玄子则在给玄冰鲛喂时光珠的碎片，一切都安稳得让人安心。

返程的路上，时光礁的海面泛着银色的时光光，胖子靠在船舷上，手里拿着颗刚捞上来的时光鱼，鱼身上泛着淡淡的银光，像裹了层银子。“回去之后，胖爷就研究时光鱼怎么做。”他眼睛亮晶晶的，“阿福叔说时光鱼刺少肉嫩，用时光珠粉末煎着吃最好吃，到时候咱们再办鱼宴，把望鲸湾的人都叫来！”

吴邪翻着阿海画的时光礁图纸，笑着说：“行，到时候我负责喊人，你负责做菜，可别再把鱼煎糊了，上次蒸鱼的事大家还没忘呢。”

灵汐坐在船尾，手里捏着颗时光珠，珠子在掌心泛着银光，映出天上的太阳。她看向张起灵，发现他正望着远处的望鲸湾方向，守墟者令牌的红光与时光珠的银光相互呼应。“你说，归墟以后还会有这样的危机吗？”她轻声问。

张起灵转过头，目光落在她掌心的时光珠上：“或许会。但只要我们在一起，只要望鲸湾的人还在，就没什么解决不了的。”他顿了顿，补充道，“而且，还有你的界心石，我的令牌，大家的力量加起来，总能守住这里。”

灵汐忍不住笑了，时光珠的银光落在她脸上，温暖得像望鲸湾的晨光。渔船渐渐靠近望鲸湾，远处的码头已经能看到人影，王婶举着个布包在岸边挥手，阿福和几个渔民正朝着他们喊，声音顺着海风传过来，混着海浪声，格外亲切。

胖子立刻站起来，朝着码头挥手：“王婶！我们回来了！带时光鱼了！”

吴邪拍了拍他的肩膀：“别急，马上就能靠岸了，你的时光鱼很快就能做了。”

灵汐靠在船舷上，望着越来越近的望鲸湾，心里满是安稳。她知道，这次的冒险又结束了，但守护的路还很长。或许未来还会有新的秘境，新的危险，新的敌人，但只要身边的人还在，只要望鲸湾的烟火气还在，只要时光还在正常流转，她就会一直守护下去——守护这片海，守护这里的人，守护这份平凡又珍贵的安稳。

渔船越来越近，码头的笑声越来越清晰，王婶的包子香似乎已经飘到了船上。灵汐握紧手里的时光珠，将它凑近界心石，两者的光芒交织在一起，映出望鲸湾的未来——槐树叶绿得发亮，渔船整齐地停在码头，孩子们在海边追逐打闹，渔民们晒着渔网，胖子在院子里煎着时光鱼，王婶的包子铺前排着长队，一切都美好得像一场不会醒的梦。

突然，界心石的光芒闪了闪，石面上的灵脉图里，归墟最深处的“混沌海”区域竟泛着淡淡的黑光，像一颗沉睡的眼睛，正缓缓睁开。灵汐的笑容顿了顿，指尖轻轻划过界心石的表面，黑光在她指尖下轻轻颤动，像是在发出邀请，又像是在发出警告。

张起灵也注意到了界心石的异常，他走到灵汐身边，掌心的守墟者令牌红光闪烁，与界心石的黑光形成了微妙的平衡。“混沌海。”他轻声念出这个名字，目光变得凝重，“归墟最古老的海域，传说那里藏着混沌本源的残魂，从来没人去过。”

胖子还在兴奋地讨论着时光鱼的做法，没注意到两人的异样。吴邪和阿海正低头看着爷爷的笔记，阿海突然“咦”了一声，指着笔记里的一行字：“爷爷写了‘混沌海，归墟之始，混沌生，万物灭’，这是什么意思？”

清玄子凑过来，看到那行字，脸色立刻变了：“混沌本源是归墟最原始的力量，能创造万物，也能毁灭万物。当年归墟形成时，混沌本源被封印在混沌海，要是它醒了，归墟所有的海域都会变成混沌，连望鲸湾都会消失！”

灵汐握紧界心石，石面上的黑光越来越亮，混沌海的位置开始出现细微的裂缝，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钻出来。她看向张起灵，眼神里带着坚定：“看来，我们下一站，就是混沌海了。”

张起灵点点头，掌心的守墟者令牌红光更盛：“不管里面有什么，我们一起去。”

渔船靠岸时，王婶已经举着刚蒸好的包子跑了过来，孩子们围着胖子要时光鱼，渔民们七嘴八舌地问着时光礁的事。灵汐把时光珠放进玉盒，和界心石、凝碧珠、雾引珠放在一起，四颗珠子的光芒相互交织，映出混沌海的模糊轮廓。

她知道，新的冒险即将开始，而这次的危机，或许比之前所有的都要可怕。但她不害怕，因为她身边有张起灵，有吴邪，有胖子，有阿海，有清玄子，有望鲸湾所有的人。只要他们在一起，就没有跨不过的难关，没有守不住的归墟。

胖子已经开始缠着阿福，要学怎么处理时光鱼，王婶在旁边笑着说要教他做时光鱼馅的包子。吴邪和清玄子在研究爷爷的笔记，试图找到关于混沌海的更多线索。张起灵靠在槐树下，手里拿着守墟者令牌，目光望向归墟深处的方向，眼神坚定而平静。

灵汐深吸一口气，空气中满是海风的咸湿、包子的香气和时光鱼的鲜味，这是望鲸湾的味道，是家的味道，是她愿意用一生去守护的味道。她知道，无论混沌海里有什么，她都会带着这份味道，带着身边人的力量，去面对新的挑战，去守护这片她深爱的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