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672章 归墟迷途(157)(2/2)
可就在这时,双脉点的方向突然传来一阵巨响,海面裂开一道缝,缝里涌出浓黑的气,气里裹着一颗黑球——是煞核!煞核比之前的怨核兽小,却更黑,表面爬满了蚀念虫,像一颗会动的黑瘤,对着四象阵冲过来。
“煞核来了!”陆寻拔出铁剑,剑光对着煞核砍去。剑光碰到煞核,表面的蚀念虫纷纷化成灰,可煞核却没碎,反而喷出一道黑气,对着潘大叔的女儿射去——她是魂息的引路人,煞核想先杀了她,断了归乡念。
“小心!”潘大叔的魂息立刻挡在女儿面前,淡蓝的光裹住黑气。黑气和蓝光撞在一起,潘大叔的魂息瞬间淡了很多,几乎要透明,却还是死死挡住黑气:“别伤我女儿……望潮港不能没她……”
“爹!”潘大叔的女儿哭着扑过去,把贝壳项链戴在父亲的魂息上。项链的蓝光爆发出强光,潘大叔的魂息重新亮了些,黑气也被蓝光打散,化成了灰。
小海生趁机举起舟眼,金光对着煞核射去:“四象阵,收!”光罩突然收缩,像一张网,裹住煞核。常物的念光、魂息的归乡念、灵脉的灵脉念、护港符的护港念,一起往煞核里钻,煞核发出凄厉的尖叫,表面的蚀念虫纷纷掉落,黑球开始慢慢变小。
“再加把劲!”苏先生大喊,把古籍残页扔向煞核。残页上的字亮着金光,贴在煞核上,煞核的尖叫更响了,黑球开始出现裂纹,里面的黑气慢慢往外飘,却被光罩挡住,散不出去。
陆寻举起铁剑,对着煞核的裂纹砍去:“守港!”剑光裹着四念的力量,对着裂纹射去——“砰”的一声,煞核碎了,里面的黑气化成无数道小黑丝,被光罩裹住,慢慢化成灰,散在海里。
四象阵的光罩慢慢散开,常物的念光、魂息的蓝光、灵脉的绿光、护港符的金光,聚在一起,对着双脉点的方向射去。海面的裂缝慢慢合上,海水重新变得温暖,之前飘在水面的冰渣也化了,灵脉鱼群在海里欢快地游着,鳞片的绿光比之前更亮。
众人松了口气,归魂岛的魂息们对着乡亲们挥了挥手,潘大叔的魂息对着女儿笑了笑,慢慢飘回归魂岛的方向,淡蓝的光越来越远,最后消失在海平线。
“煞核碎了,蚀念虫也没了,这次应该没事了吧?”张大爷摸着自己的渔网,笑着说。小海生摸了摸胸口的旧渔钩,渔钩的寒意消失了,却比之前更沉了些,像坠着什么:“应该没事了,四念合一,连煞核都能碎,本源怨想再出来,没那么容易。”
老太太把护港符重新挂在老灯塔上,符上的渔徽亮着金光,比之前更亮:“护港符吸了四念的力量,以后能更好地护着望潮港了。”乡亲们纷纷收拾常物,有的把陶碗带回家,有的把渔网晒在码头,小孩们则围着鲛人,递上自己编的新贝壳串,鲛人接过串,戴在尾巴上,绿光和蓝光映在一起,好看极了。
苏先生却蹲在码头的沙子里,捡起一只没化干净的蚀念虫尸体,脸色凝重:“古籍里最后一页写着,‘煞核碎,本源显,归墟之门开三次,怨潮至’。煞核只是本源怨的一颗子核,现在子核碎了,本源怨会亲自出来,下次来的,会是怨潮,比之前任何一次都厉害。”
小海生也蹲下来,看着沙子里的虫尸,笑了笑:“怨潮又怎么样?我们有四念,有乡亲们,有归魂岛的魂息,还有灵脉鱼群和鲛人,就算怨潮来了,我们也能挡住。”
陆寻拍了拍苏先生的肩膀:“别想那么多了,今天的海水暖了,正好出海捕鱼,晚上跟乡亲们一起喝鱼汤,庆祝一下。”苏先生抬头一看,渔民们已经推着渔船往海里走,张大爷的渔网挂在船上,李婶的陶碗里盛着刚煮好的鱼汤,香气飘满了码头,他忍不住笑了,跟着众人往海边走。
渔船出海时,老灯塔的渔灯亮着,橙红的光裹着淡蓝的魂息光、绿色的灵脉光、金色的护港光,像一层暖纱,罩着整个望潮港。灵脉鱼群在渔船周围游着,鳞片的绿光映在海面上,像撒了一把星星。小海生站在船头,举着舟眼,金光对着归墟的方向闪了闪——像是在告诉本源怨,他们准备好了。
可就在归墟的深处,地脉的最底层,一道比之前任何时候都浓的黑气慢慢升起,黑气里,本源怨的红色眼睛重新睁开,这次,眼睛里不再是恨意,而是一种冰冷的期待。它慢慢往归墟之门的方向飘,黑气越来越浓,周围的地脉开始震动,像是在迎接它的到来。
小海生的旧渔钩在胸口轻轻动了一下,他低头笑了笑,转身帮着陆寻撒网。渔网落入海里,很快就传来沉甸甸的感觉——是满网的银鱼,闪着银光,像无数颗小月亮。
“今天的鱼真多!”陆寻笑着说。小海生点头,望着望潮港的方向,码头的渔灯亮着,乡亲们的笑声飘过来,鱼汤的香气裹着海风,吹在脸上,暖暖的。他知道,本源怨迟早会来,怨潮也会至,可只要望潮港的常念还在,归魂岛的魂息还在,大家一起,就没有守不住的家,没有打不赢的仗。
渔船慢慢往回驶,舱里的银鱼闪着光,灵脉鱼群跟着船游,海面上的光连成一片,像一条通往家的光路。归墟深处的黑气还在等着,怨潮也在酝酿,可望潮港的日子,还在继续,带着温暖的常念,带着坚定的希望,一天又一天。
只是没人注意到,归墟之门的位置,海面下的沙子里,慢慢渗出一道极淡的黑痕,像一条小蛇,正朝着望潮港的方向,慢慢爬来。而这道黑痕,比之前任何一次的怨息,都要冷,都要毒。
小海生的旧渔钩,又沉了沉。
望潮港的晨雾里,总飘着鱼汤的香。
老太太每天天不亮就起身,往陶锅里添海水、扔银鱼,火塘里的柴是去年晒干的红树林枝,烧起来带着股淡淡的咸香。锅盖一掀,白汽裹着鲜气飘满整个院子,连院墙上爬着的牵牛花,都比别处开得艳些。小海生总爱踩着晨雾来蹭粥,怀里揣着刚捡的贝壳,坐在门槛上,一边喝粥一边跟老太太说夜里灵脉鱼群的动静——最近鱼群总在码头附近打转,鳞片的绿光比往常亮,像是在护着什么。
“今天出海可得小心些。”老太太把剥好的煮蛋塞进小海生手里,眼神往双脉点的方向瞟了瞟,“我夜里听见海底下有动静,像有东西在爬,怪渗人的。”
小海生咬着蛋点头,指尖碰到胸口的旧渔钩,钩子安安静静的,没有发烫,也没有变沉——自从煞核被碎了之后,渔钩就一直这样,像在养精蓄锐。他揣着剩下的半块饼,往码头走,刚拐过巷口,就见陆寻举着铁剑在砍什么,剑光裹着淡金的光,落在码头的青石板上,溅起细碎的火星。
“怎么了?”小海生跑过去,才发现青石板的缝里,钻着几缕极细的黑丝,像头发丝似的,正往陆寻的剑穗上缠。黑丝一碰到剑穗,就发出“滋滋”的声响,化成了灰,可石板缝里的黑丝却越冒越多,顺着缝隙往海里爬。
“是‘怨蚀丝’。”陆寻收了剑,蹲下来用剑尖挑开石板缝,里面的黑丝还在往外涌,“苏先生说,这是本源怨从归墟之门渗出来的气,专往有常念的地方钻,要是缠上人的话,会让人想起最难过的事,把常念变成怨念。”
话音刚落,就听见海边传来一阵慌乱的喊声。是张大爷的船,刚驶出没多远,就突然往礁石上撞,张大爷趴在船板上,脸色惨白,嘴里念叨着“儿子,爹对不起你”,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掉——张大爷的儿子十年前出海失踪,是他心里最疼的疤。
“不好!张大爷被怨蚀丝缠上了!”小海生立刻跳上自己的渔船,陆寻也跟着上来,两人合力把船往张大爷的船划去。灵脉鱼群不知从哪冒出来,围着张大爷的船转,绿光裹着船身,阻止船往礁石上撞。鲛人也游了过来,尾巴拍起水花,溅在张大爷脸上,张大爷打了个寒颤,眼神慢慢清醒了些。
“我……我刚才看见我儿子了,他站在礁石上喊我,说冷……”张大爷抹着眼泪,手里还攥着儿子当年编的贝壳串,串上的蓝光弱得快要看不见了,“要不是鱼群和鲛人,我就真撞上去了。”
小海生把舟眼举起来,金光对着张大爷身上扫了扫,几缕黑丝从他的衣角飘出来,碰到金光就化成了灰:“这是怨蚀丝造的幻,专挑人心里最软的地方戳,以后出海前,把常物带在身上,念着家里的热汤,就不容易被缠上。”
张大爷点点头,把贝壳串紧紧攥在手里,慢慢把船划回码头。刚靠岸,就见潘大叔的女儿跑过来,脸色比张大爷还白,手里的贝壳项链亮着微弱的蓝光,像是在发抖:“归魂岛的引魂螺……又凉了,这次凉得更快,魂息们说,地脉里的黑气已经爬到归魂岛的底下了,有的魂息已经被怨蚀丝缠上,开始忘事,连自己是谁都记不清了。”
“得去归魂岛看看。”小海生把船系好,转头对陆寻说,“你留在码头,让乡亲们把常物都集中起来,用灵脉水洒一遍,防止怨蚀丝缠上;我和潘大叔的女儿去归魂岛,把魂息们带出来,要是黑气爬回望潮港,就麻烦了。”
陆寻点头,立刻去组织乡亲们。小海生和潘大叔的女儿坐着渔船,往归魂岛方向驶去。灵脉鱼群在前面引路,绿光在海面上划出一道光路,可越靠近归魂岛,海水就越凉,水面上飘着的怨蚀丝也越多,像一张细黑的网,拦在前面。
“我爹的魂息!”潘大叔的女儿突然指着前面,归魂岛的码头边,飘着一道淡蓝的光,是潘大叔的魂息,他正举着竹篓,对着海面挥手,可他的光比之前淡了很多,身上缠着几缕黑丝,像是快被缠住了。
小海生立刻把船划过去,潘大叔的女儿跳上码头,扑到父亲的魂息面前:“爹!你怎么样?有没有事?”潘大叔的魂息笑了笑,声音却很虚弱:“我没事,就是有的魂息被怨蚀丝缠上,忘了自己的归乡念,开始往海里走,再这样下去,魂息们都会散的。”
归魂岛的岛上,到处都是飘着的魂息,有的在原地打转,有的往海里走,身上都缠着黑丝,眼神空洞,像是丢了魂。引魂螺躺在码头的礁石上,螺壳凉得像冰,里面的蓝光全灭了,只剩下一道极细的黑丝,从螺口钻出来,往海里爬。
“得把引魂螺重新点亮,才能把魂息们聚起来。”小海生摸了摸引魂螺,螺壳上的黑丝缠着手心,传来一阵寒意,“引魂螺需要归乡念才能亮,潘大叔,你能让还记得归乡念的魂息都过来吗?”
潘大叔的魂息点点头,对着岛上喊:“还记得家里热汤的、还记得孩子笑脸的,都过来!望潮港的人来接我们了!”喊了大概一盏茶的功夫,岛上飘来十几道魂息,都是还记得归乡念的,有的举着旧渔灯,有的攥着念想物,淡蓝的光虽然弱,却很坚定。
潘大叔的女儿把自己的贝壳项链摘下来,放在引魂螺上:“这串项链里有我的归乡念,也有我爹的,或许能点亮引魂螺。”项链的蓝光碰到引魂螺,螺壳上的黑丝开始慢慢消退,螺口里也慢慢冒出一点蓝光,可这点光太弱,根本照不亮整个码头。
“不够,还需要更多的归乡念。”小海生想起自己胸口的旧渔钩,钩子是父亲的念想物,里面藏着父亲对家的念,他把渔钩摘下来,放在引魂螺上,“这是我爹的渔钩,里面有他盼着我回家的念,或许能帮上忙。”
渔钩刚碰到引魂螺,螺壳里的蓝光突然暴涨,淡蓝的光裹住整个码头,岛上的黑丝碰到光,纷纷化成了灰。往海里走的魂息们,听到引魂螺的螺声,慢慢停下脚步,眼神也恢复了些,开始往码头飘来。
“快,把魂息们都带上船,回望潮港!”小海生把渔钩收回来,胸口又多了几分暖意。潘大叔的女儿和潘大叔的魂息,领着魂息们往船上飘,灵脉鱼群在船周围游着,绿光裹着魂息们,防止黑丝再缠上来。
渔船驶回望潮港时,码头上已经摆好了常物,乡亲们举着渔灯,常物的光聚在一起,像一道暖墙,挡住了海里飘来的怨蚀丝。陆寻站在码头最前面,看到他们回来,立刻迎上去:“你们可算回来了,刚才海里的怨蚀丝越来越多,还好有常物的光挡着,没缠上乡亲们。”
魂息们飘下船,常物的暖光裹着他们,身上的黑丝纷纷化成灰,光也亮了些。老太太把煮好的鱼汤端出来,放在码头的石桌上,鱼汤的香气飘满整个码头,魂息们闻到香气,光更亮了——鱼汤的暖,是他们最熟悉的归乡念。
“苏先生呢?”小海生四处张望,没看到苏先生的身影。陆寻指了指老灯塔的方向:“苏先生在灯塔上查古籍,说要找对付怨蚀丝的办法,刚才还喊着说找到了,让我们都上去。”
众人立刻往老灯塔走。苏先生趴在灯塔的窗台上,手里拿着古籍残页,脸上满是激动:“找到了!古籍里写着,怨蚀丝是本源怨的‘念根须’,想把望潮港和归魂岛的念都变成怨念,等念够了,就会发动‘怨潮’,到时候归墟之门会彻底打开,本源怨会亲自出来。”
“那咋才能断了念根须?”张大爷着急地问,手里还攥着儿子的贝壳串。
苏先生指着残页上的一幅图——图上画着一团火,火里裹着常物、魂息、灵脉、护港符,旁边写着“念火焚根”:“得用‘念火’,把常念、归乡念、灵脉念、护港念聚在一起,烧成火,才能把念根须烧断。念火的核心,得是望潮港最纯粹的常念,比如……”他看向老太太,“比如老太太每天煮的鱼汤,里面有所有渔民的念,最纯粹,也最暖。”
老太太笑着点头:“没问题,我这就去煮,煮一大锅,够烧念火的。”
乡亲们立刻行动。老太太带着几个妇女去煮鱼汤,用的是最大的陶锅,银鱼放了满满一锅,火塘里的柴也添得足足的;陆寻和小海生去老灯塔拿护港符,符上的渔徽亮着金光,比之前更亮;潘大叔的女儿领着魂息们,把归乡念聚在一起,淡蓝的光飘在码头的上空;鲛人则带着灵脉鱼群,在海里游着,把灵脉念聚在海面,绿光连成一片。
鱼汤煮好时,天已经黑了。陶锅被抬到码头的中间,鱼汤的香气飘满整个望潮港,连海里的灵脉鱼群都往码头游,绿光裹着陶锅。小海生把护港符放在陶锅的旁边,符的金光裹住陶锅;潘大叔的女儿领着魂息们,把归乡念往陶锅的方向飘,淡蓝的光落在鱼汤里;鲛人则对着陶锅吐了一口灵脉水,灵脉水落在鱼汤里,激起一圈绿光。
“念火,起!”小海生举起舟眼,金光对着陶锅射去。瞬间,鱼汤里的常念、魂息的归乡念、护港符的护港念、灵脉鱼群的灵脉念,聚在一起,化成一团暖金色的火,从陶锅里飘起来,像一颗小太阳,裹住整个码头。
念火的光射向海里,海里的怨蚀丝碰到光,纷纷化成灰,连双脉点方向飘来的黑丝,也被念火的光烧断,再也没了踪影。归墟的方向,传来一阵凄厉的尖叫,像是本源怨在发怒,可念火的光太强,它根本不敢靠近。
念火烧了大概一个时辰,海里的怨蚀丝全被烧断了,海面恢复了平静,海水也重新变得温暖。灵脉鱼群在海里欢快地游着,绿光和念火的光映在一起,像撒了一把星星;魂息们的光也亮了很多,有的甚至能看清脸上的笑容;护港符的金光更亮了,渔徽上的纹路都清晰可见。
“念根须断了!”苏先生激动地喊,手里的古籍残页都差点掉在地上,“本源怨短时间内没法再放怨蚀丝了,我们安全了!”
乡亲们欢呼起来,有的围着陶锅喝鱼汤,有的举着渔灯在码头转圈,小孩们则围着鲛人,递上自己编的新贝壳串,鲛人接过串,戴在尾巴上,绿光和蓝光映在一起,好看极了。潘大叔的女儿坐在码头的礁石上,看着父亲的魂息和其他魂息一起,飘在念火的光里,脸上满是笑容——她知道,只要念还在,父亲就不会离开。
小海生摸了摸胸口的旧渔钩,钩子传来一阵温暖的感觉,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暖,像是父亲在说“做得好”。他抬头望向归墟的方向,海面平静,可他知道,本源怨不会善罢甘休,怨潮迟早会来,只是时间问题。
陆寻走到小海生身边,递给他一碗热鱼汤:“别想那么多了,先喝碗汤暖暖身子,就算怨潮来了,我们有念火,有大家,肯定能挡住。”小海生接过汤,喝了一口,暖意顺着喉咙往下滑,心里满是安心。
老太太坐在火塘边,往陶锅里添了些银鱼,笑着说:“以后每天我都煮鱼汤,把常念聚起来,就算怨潮来了,我们的念火也能烧得更旺,把那些黑气都烧干净!”
乡亲们纷纷点头,有的说要每天来添柴,有的说要把家里的常物都拿来,有的说要教小孩们编贝壳串,把最纯的念留在望潮港。归魂岛的魂息们也飘过来,围着陶锅,鱼汤的香气裹着他们,淡蓝的光和念火的暖光映在一起,像一道温暖的屏障,护着整个望潮港。
可就在归墟的深处,地脉的最底层,本源怨的红色眼睛慢慢睁开,这次,眼睛里不再是冰冷的期待,而是带着暴怒的恨意。它周围的黑气越来越浓,归墟之门的缝也越来越大,里面的怨息像潮水般涌动,随时准备冲出来。本源怨慢慢往归墟之门飘,黑气裹着它,像一件黑色的披风,它对着望潮港的方向,发出一阵无声的咆哮——下次,它要亲自带怨潮来,把望潮港的念,全变成怨念,把这片海,全变成它的养料。
小海生的旧渔钩,在胸口轻轻沉了沉,像是在提醒他——怨潮,快来了。可他此刻正笑着接过陆寻递来的饼,饼的香混着鱼汤的鲜,在嘴里散开,周围是乡亲们的笑声,魂息们的蓝光,灵脉鱼群的绿光,一切都那么温暖,那么安心。
他知道,怨潮会来,困难会有,可只要望潮港的常念还在,归魂岛的魂息还在,大家一起,就没有守不住的家,没有打不赢的仗。码头的念火还在烧着,暖金色的光裹着整个望潮港,像一颗永不熄灭的太阳,照亮了海面,也照亮了所有人的希望。
夜慢慢深了,乡亲们还在码头热闹着,鱼汤的香飘得很远,渔灯的光裹着念火的光,在海面上晃着,像无数双温柔的眼睛,守着这片海,守着这个家。而归墟深处的怨潮,还在等着,一场更大的战斗,即将到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