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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87章 我凌北风不需要施舍之物!(2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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凌北风那双漆黑的瞳仁泛着些雾气,久久未散。

最终,他将凌司辰抓在他肩上的手推开,淡淡吐出一句:

“他已经死了。”

这句话如一道炸雷,在凌司辰耳边轰然作响,他只觉手脚冻结,血液凝结,几乎无法相信自己听到的。

看着眼前青年再次转身擡步,少年眼中怒火燃起,怒意再难遏制,倏地拔出剑来。那剑光唰然闪过,在凌北风漆黑披风上掠过一线寒芒。

他厉声大喝:“今日我就算绑,也要把你绑回去!”

剑锋直指前方,携着一道激荡的炼气直取前方背影。

剑刃逼近时,凌北风扔下手中麻袋,猛地拔出背后的刀。那刀金白交映,刀锋荧芒夺目,裹挟着一道沉猛的气劲迎上寒星剑。霎时间,两刃交击,金光与寒芒在清晨的薄雾中迸射而出,刀剑撞击的声音铿然响彻十里坡。

凌北风大刀沉猛,凌司辰身形轻灵,刀光剑影间,两人交手如疾风骤雨。炼气翻涌激荡,剑光刀芒交织的余劲,将凌北风头上那顶毡笠吹飞了去,将地上的落叶与砂石震得四散乱扬。

凌司辰甚至未动烈气心诀,仅凭满身灵气和数月修行增强的剑法,便已逼得黑衣修士步步后退。

他心中一动,难掩疑惑:兄长的力量怎会如此薄弱?还是说,这几月自己的修为竟真有如此精进?

那句“绑回去”原只是威吓,没想到眼下竟真的可能成真。

凌北风依旧沉默,刀势却渐缓,凌司辰看准时机,剑光如横斜而过,凌北风刀锋擡起应对,却终是避无可避,被剑锋逼得退到坡道尽头。脚下细沙滑动,他险些失了平衡。

凌司辰见状,手中剑气一收,后退半步,“兄长,我不想和你兵戎相见,更不愿伤你分毫,随我回去吧!”

凌北风低头看着手中刀柄,手指微微颤抖,指节已发白。他垂眸静默片刻,忽然讪笑一声,那笑中竟带着些许凄凉。

“没了那东西,我竟连你都打不过了么?”

凌司辰闻言,眉头微蹙:“那东西?”

凌北风擡眸,眼角闪出一丝寒意。

倏尔,他猛地一扯掉肩甲,伸手一拉,衣襟敞开,露出半边胸膛。

凌司辰眼前一震,却见那胸膛上竟是一个骇人的血窟窿,四周布满斑驳的血痂与伤疤,疤痕间依稀还能见到些微烙印般的痕迹。

白衣少年目瞪口呆,握剑的手不禁一抖,刚要发问,却听凌北风先沉声开口:“你可知,这里曾经是何物?”

“何物……?”

黑衣青年勾起一抹凄冷的笑意。

“你不是想知道,我这段时间去哪了吗?”他语中冰冷,又兀自答道,“我遇见了个疯婆娘,虽失了忆,却能道出旁人一生也无法知晓的秘密。我顺着她的指引,去了遗迹禁地、大漠魔窟,兼玉城。你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吗?”

凌司辰脑中轰然炸响。“兼玉城”——他记得这个名字,岩玦曾经提过,但他此时却说不出话,喉间微动,眼睛一直盯着凌北风。

凌北风见他瞠目结舌的模样,倒又是冷笑一声。

“那曾是蓬莱囚禁北魔君归尘的地方。虽然如今已然坍毁,却残留着无数秘术与咒法的痕迹。在那里,我也终于……明白了我这副身体的秘密。”

他伸手按在胸膛的窟窿上,眸光阴沉,“这个窟窿之处,曾生长着一枚名为‘血果’的东西。”

*

凌北风自顾自讲了起来。

“我十一岁那年,遭魔袭身负致命伤,奄奄一息之际,被人带入魔窟废墟。那时,血果刚被剥离而濒临凋零,是云海施术让它及时与我结合,我和它,都得到了茍延残喘。”

他缓缓闭目,似在回顾过往,再睁眼时,却添了些狠绝:“本应是天赐神力,助我突破极限,成就战神之体……可你道为何,这么多年,我始终无法更进一步?”

他擡眼逼视着眼前少年。

凌司辰屏息半晌,终是低声问:“为何?”

凌北风声如死灰:“只因这枚血果,本就不是我的东西,而是属于你的母亲。”

凌司辰瞳孔骤缩,心中惊涛骇浪,却强作镇定,已隐约猜到了些什么。

凌北风继续道:“它吸收了我的气脉,与我同增修为,原本并非属于我的力量,却让我误以为那是自己苦修所得,妄自尊大。最终,又因并非它的初始主人而无法获得全部力量,亦无法突破最后一道瓶颈,也永远无法成为真正的战神。”

他的声音幽幽而沉,仿佛自深渊涌出,却听得白衣少年一愣一愣。

凌司辰想起了岩玦所说 ,母亲从小体内被种血果之事。

母亲失去的血果,竟然辗转到了兄长身上?那是在母亲被风鹰封印之时摘去的?还是……在她死后?那母亲的死——不,现在并非思索过往的时机,他必须专注眼前。

“兄长,血果之力至关重要,乃护你经脉之根本——你不要命了!?”

凌司辰心知肚明,血果之力帮他承载烈气,自然也能助凌北风扛下常人难以承受的种种——譬如魔伤,譬如磅礴灵气,强行剥离,等于将生机连根拔除。他已无法想象,凌北风从摘除血果到看似无事地出现在这里,究竟又经历了些什么。

可黑衣修士的眼神却骤然变得阴鸷而孤绝。

“我凌北风不需要施舍之物!!!”他暴喝一声,声震四野,目中尽是愤恨与滔天怒火,“我要的强大,须是独属于我的东西!”

他刀锋横指,再发声,却如坠入冰窟的森寒:

“斩尽天下魔物也好,飞升成神也罢,我——绝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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