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37章 陶罐封尸,血祭铜雀(27)(2/2)
“桀桀桀,现在挣扎已经太晚了!”邪教老者发出一阵阴森的笑声,手中的骷髅杖再次挥舞,周围的怪鸟攻势愈发猛烈,如同一股黑色的洪流,朝着众人席卷而来。
夜骁的短刃在血雨中划出暗红轨迹,刀锋触到血鸟羽翼的刹那,某种黏稠的阻力突然缠上手腕——就像三年前那个雪夜,他第一次将匕首刺入仇人胸膛时感受到的、同样令人作呕的阻滞感。紫黑血液顺着刃槽倒流,在月光下凝成细小的菱形结晶,每一片都映出他扭曲的倒影:十五岁那个在师父灵前颤抖的孩童,与此刻刀刃般冷冽的刺客形象在镜面般的血珠中不断重叠。老者黑袍上的符文突然爆发出蛇信般的红光,夜骁颈后的旧伤疤开始渗出细密血珠,这些血滴坠落的节奏竟与韩奕剑气的嗡鸣完美同步。他看见南宫嘉雯的软鞭绞住一只血鸟的脖颈,鞭梢银铃震动的频率与自己记忆里师父临终的脉搏逐渐重合,两种时空的刺痛感在颅骨内碰撞,让他分不清是毒囊的苦味在侵蚀舌尖,还是命运的嘲弄正在撕咬他的神经。
夜骁的瞳孔在血光中剧烈收缩,那些菱形血晶突然折射出无数个分裂的幻象:十五岁的自己跪在灵堂前捧着染血玉佩,而此刻的短刃正与记忆中的匕首重叠;韩奕的剑气斩断血鸟的瞬间,他仿佛看见当年射向师父的箭矢同时贯穿自己的胸膛。两种时空的刺痛感在颅骨内撕扯,夜骁的喉结滚动着咽下腥甜,毒囊的苦味在舌尖炸开——这熟悉的味道本该让他冷静,此刻却像一把钥匙,咔嗒一声撬开了他刻意遗忘的某个记忆抽屉。
老者骷髅杖的每一次敲击都让夜骁的太阳穴炸开新的裂纹,那些符文丝线勒进记忆的缝隙,将废弃神庙的邪教图腾、师父佩剑上的血痕、以及此刻血鸟群组成的锁魂阵,统统缝合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。他看见陈峰的大刀劈开鸟尸时飞溅的碎羽中,竟浮现出师父剑谱上失传的笔画;当南宫嘉雯的软鞭绞断第四只血鸟的翅膀,鞭梢银铃的停顿与他记忆里刺客袖箭机括的咔嗒声完美重合。夜骁的脊椎窜过一道电流,突然意识到这些血鸟不仅是活体罗盘,更是记忆的碎片——每一声尖啸都在撕开他精心包扎的旧伤,而老者黑袍下蠕动的刺青,正用他师父的血脉纹路编织新的噩梦。
夜骁的短刃猛地一滞,仿佛被无形的丝线缠住,那股黏稠的阻力如同来自地狱深渊的枷锁,要将他拖入无尽的黑暗。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,每一次吸气都像是在吞噬着死亡的气息,脑海中那些混乱的记忆如汹涌的潮水般不断翻涌,几乎要将他的理智彻底淹没。
“不!我不能被这邪祟控制!”夜骁在心底怒吼,声音中充满了决绝与不甘。他紧咬着牙关,舌尖被咬破,鲜血顺着嘴角流淌而下,却浑然不觉。他拼尽全力,试图挣脱那股束缚,短刃在他的手中剧烈颤抖,发出阵阵嗡鸣,仿佛也在与这邪恶的力量抗争。
就在夜骁几乎要被那股邪恶力量吞噬之际,他脑海中突然闪过师父临终前那坚定的眼神和最后的嘱托:“骁儿,无论遭遇何种困境,都要坚守本心,邪不胜正!”这声音如同洪钟大吕,在他混沌的脑海中炸响,瞬间驱散了部分黑暗。
夜骁的眼中重新燃起一抹坚定的光芒,他大喝一声,体内竟爆发出一股神秘的力量,这力量源自他内心深处对正义的执着和对师父的敬仰。短刃上的阻力瞬间减弱,他手腕一抖,短刃如闪电般划破黑暗,带着凌厉的气势朝着那缠绕的丝线斩去。
“唰!”的一声,丝线被斩断,夜骁只觉浑身一轻,仿佛从无尽的深渊中挣脱了出来。他身形一动,如鬼魅般朝着邪教老者冲去,短刃在身前划出一道道寒光,每一道寒光都带着他对邪教的愤怒和对正义的渴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