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6章 杀人夜（2/2）

剑眉星目，唇红齿白。

如果光是评价容貌的话，沈聿无可挑剔，只要长眼睛的人，都会给予他最高的赞美之词。

餐厅里传来餐具碰撞的声响。

江澈正把玩着银质餐刀，刀面反射的光斑在天花板上跳来跳去。

他抬眼看着沈聿走来，懒洋洋地拖长音调：“这身衣服很衬你，你真的穿什么都好看。”

沈聿连眼皮都没抬，快速浏览着晨间简报。

伊索尔德目光落在沈聿身上，她端着咖啡杯的手顿了顿，最终什么也没说，只是慢条斯理的吃着面前的早餐。

沈聿简单吃完早餐。

他压根不管还在餐桌前磨叽的江澈和伊索尔德，也没有和任何人道别，带着林一出了门。

二人在去往城门的路上。

沈聿坐在车内，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车窗边缘。

行驶了一小段距离，沈聿觉得情况有些不对。

路上的士兵多了起来。

他们本应该守在基地门口，此时却悠哉悠哉的在的街上游荡，有人叼着烟，有人勾肩搭背地大笑，还有人正擦拭着染血的武器，这绝不是正常的换岗。

“停车。”沈聿对司机说。

司机把车停在路边。

车刚刚停稳，沈聿还没下车，一辆黑色军用车从侧巷冲出，越来越近，最终一个急刹，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，横在了沈聿的车前。

就在车辆停稳的瞬间，车门打开，车上下来一个军官。

看他的肩章，应该也是一位上校。

沈聿扫了他一眼，昨天见过，但昨日见时，他好像还不是这个军衔，升的未免有些太快了。

“早上好，沈上校。”

对方见沈聿下车，笑着上前半步，向沈聿伸出了手：“昨日我们在城门口见过，当时忘记自我介绍了，萧祁。”

沈聿没有伸手。

他在观察四周，试图找到让他觉得不对的地方。

“沈上校不用看了。”萧祁露出一个很标准的笑容，“您今日也不用去城门口工作了，昨夜，我们替您清理掉了。”

“有人想见您。”

昨夜……

是个杀人夜。

雨幕如织，将整座城市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。

枪声被雨声吞噬，只留下几不可闻的闷响，鲜血顺着雨水流淌，在地面上蜿蜒成暗红色的溪流，又很快被冲刷殆尽。

基地外。

破碎的玻璃、散落的弹壳、扭曲的金属残骸，一片狼藉……都在诉说着这里曾发生过怎样激烈的交火。

无数的尸骸静静的躺着……

鲜红的血液，没有经历过变异的样貌，无不昭示着他们都是人类，死在了一个雨夜，死在了同胞的枪下。

“谁干的？”沈聿的声音中带着压抑的怒火。

“没有谁，大家都有份。”萧祁依旧是公事公办的语气，不强硬，却也丝毫不会退让，“我们只是为基地清除一切隐患。”

沈聿皱眉。

“十二小时，已经超出了感染的潜伏期，感染症状会渐渐显露出来，得知自已感染的人类不会坐以待毙，他们会本能的逃离审判，会觉得离人类基地越远越安全，所以……你们杀害的，都是同类。”

“你错了。”萧祁摇了摇头，“还是有漏网之鱼的……”他朝一个士兵做了个“过来”的手势。

“你看。”萧祁把士兵的手环递给沈聿。

“总有人心存侥幸，想要混进基地来。”等沈聿看清楚上面鲜红数字“1”时，他把手环扔回给那个士兵，笑骂了一句，“便宜你了！”

“你……”沈聿被气得无话可说，“那我的工作有什么意义？”

“我当然百分百相信您的能力。”萧祁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，“但您也要给我们这些普通人晋升的机会，不是吗？”

沈聿没有说话。

“我们如何立足于末世，难道要我们拼死拼活的在野外工作吗？”

“世界是残酷的，末世更是这样。”

“沈上校，我们后会有期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