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15章 投影（1/2）

晨光刚吻上麦冬草的叶尖，小弹就发现“承脉盒”的青石板旁多了串浅浅的爪印，绕着石板转了三圈，像给脉线画了个活的圈。他赶紧用木活字印了个“兔”字，贴在爪印旁的地上，字墨混着露水，竟像给兔子的“承脉”盖了个章。“它在给脉站岗呢！”他拽着小石头的袖子喊，两人的影子投在地上，和爪印、字印叠在一起，像给脉线添了两个小小的支点。

周阿婆端着刚蒸的山药糕过来，糕上撒了层桂花粉，黄澄澄的像给脉线铺了层金。“这兔子成精了，”她往石板上放了块糕，“知道护着根，比城里的看门人还尽心。”山药的糯香混着麦冬草的清，在晨光里漫成一团暖，引得那兔子从灵果树后跳出来，叼起糕就往“承脉盒”旁跑，像在给地下的药书“进贡”，逗得众人笑个不停。

林欢和阿澈在续语架旁搭了个木格窗，窗框用灵果树的老枝做的，上面缠着野菊藤，藤上开着几朵迟来的小黄花。“让风从窗里过，”林欢往窗格上糊了层半透的绵纸，纸上用木活字印了“脉流”二字，“风带着字走，就像脉在空气里淌，走到哪，暖就到哪。”阿澈在窗下埋了个陶瓮，里面装着灵果酒，“让酒香混着风里的字，脉里也带点醉人的甜。”

先生在石板上教孩子们写“源”字，说这字是“氵”和“原”组成的，“氵是水，原是根本，合起来就是水的源头，事的起初，”他指着木格窗，“咱们的脉有源头，是最初来这儿育苗的人；灵脉的水有源头，是山深处的泉眼；知道源在哪，续起来才踏实，像这酒，知道是灵果酿的，喝着才安心。”

张婶把木活字印的“脉流”绵纸，剪成小块缝在孩子们的衣襟里，“让脉跟着人走，”她摸着纸块笑，“跑再远，根也在这儿扎着。”王婆则在纸块边缘绣了圈波浪纹，像给流淌的脉画了道边，“别让甜跑太快，慢慢淌才够味。”

货郎带了个打银器的匠人来，背着个小火炉，说要给万家圃打个银牌，“银能存久，”匠人拿出块亮闪闪的银坯，“把‘源’字刻在上面，挂在灵果树上，让每个人都记得根在哪。”他当场在银坯上錾了朵牡丹，花心刻着个极小的“源”字，像把源头藏在了花心里。

午后的木格窗下，陶瓮里的灵果酒被阳光晒得微热，酒香混着野菊的香，从窗格纸的字缝里钻出来，带着“脉流”二字往远处飘。打银匠人的小火炉“噼啪”响，银坯在火里泛着红光，牡丹的纹路越来越清晰，像脉在银里慢慢显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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