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9章 暗流涌动（2/2）
红绫斜倚在床榻边，赤着的一只脚轻轻晃荡，绣着金丝的鞋尖在空中划出慵懒的弧度。
身上只披着一件薄纱般的睡袍，雪白的肩头半露，在烛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泽。
“东华——”
她拖长了音调，指尖卷着一缕发丝，似笑非笑地盯着他。
“咱俩要不要睡一块？”
姜东华眼皮都没抬一下，径直走向房间另一侧的软榻，语气平静。
“不用，我睡这儿就行。”
红绫眯了眯眼，鞋尖，啪地一声踩在地上，身子微微前倾，语气危险。
“怎么，嫌弃师姐？”
东华这才抬头，目光在她身上一扫而过，淡定道。
“不是嫌弃，是怕半夜被你一脚踹下床。”
“呵！”
红绫冷笑一声，猛地站起身，睡袍滑落几分，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。
她几步逼近东华，一把揪住他的衣领，咬牙切齿道。
“姜东华，你是不是觉得师姐脾气太好了？信不信我现在就一拳头把你干晕，直接拖上床？”
东华被迫低头，视线恰好对上她那双含着怒意的眸子，以及近在咫尺的起伏曲线。
他沉默了一瞬，诚恳道。
“师姐的身材确实很好。”
红绫一愣，随即“噗嗤”一声笑了出来，松开他的衣领，笑得花枝乱颤。
“你这小子，夸人都这么一本正经？”
她转身走回床边，懒洋洋地往上一倒，头发铺散开来，像是一团大海里的海草。
“行吧，不逗你了。”
她摆了摆手，语气忽然认真了几分。
“不过，明天去丹心阁，你可别离我太远。药家那帮老狐狸，指不定在打什么主意。”
东华微微点头，眼底闪过一丝冷意。
“放心。”
他默默躺上软榻，背对着红绫，闭眼前最后说了一句。
“师姐，晚安。”
红绫盯着他的背影，轻哼一声，低声嘀咕。
“木头脑袋！”
窗外，月光洒落，万药城的夜风带着淡淡的药香拂过。
药家内殿，灯火通明。
几位长老围坐在一张古朴的檀木长桌前，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药香。
可此刻却无人静心品茶，反而个个神色各异，目光灼灼地盯着主座上的药尘子。
“尘子，今日那个姜东华，当真如传闻中那般天赋卓绝？”
一位须发皆白的长老率先开口，语气中带着几分怀疑。
“区区四品炼药师，值得白家如此重视？”
药尘子端起茶盏，轻轻抿了一口，才缓缓道。
“此子气度不凡，虽未亲眼见他炼药，但那份从容，绝非寻常炼药师可比。”
“哼，气度？”
另一位面容阴鸷的长老冷笑一声。
“黑角域里装模作样的人还少吗？说不定只是个绣花枕头，白家故意捧出来唬人的！”
“可白晓峰那小子对他极为恭敬，甚至隐隐以他为首。”
药尘子放下茶盏，目光深邃。
“白家少主何等傲气，若那姜东华没点真本事，岂会让他如此对待？”
众人闻言，一时沉默。
片刻后，一位面容和善的长老捋了捋胡须，笑眯眯地说道。
“既然如此，不如试试拉拢？我们万药城最不缺的就是高阶药材和珍稀丹方，这两样东西，对任何炼药师来说都是无法抗拒的诱惑。”
“不错！只要他肯来，条件随他开！五品丹方、药材，甚至药典阁的阅览权，都可以谈！”
另一位长老立刻附和，眼中闪过一丝精光。
药尘子微微颔首，但眼中却闪过一丝隐晦的深意。
“拉拢自然可以，但此子若真如传闻中那般妖孽，恐怕没那么容易收服。而且，白家那边，也不会轻易放人。”
他顿了顿，声音低沉了几分。
“哼，白家算什么？在黑角域，我们药家想要的人，还没有得不到的！”
阴鸷长老不屑地冷哼。
药尘子看了他一眼，淡淡道。
“别忘了，白家背后，可是站着那位白无天。”
此言一出，殿内气氛骤然一凝。
片刻后，那位和善长老再次开口，语气依旧温和，却多了一丝锋芒。
“明的不行，那就来暗的。炼药师嘛，总有弱点。只要摸清楚他的喜好，再投其所好，徐徐图之，未必不能成事。”
药尘子沉吟片刻，终于点头。
“明日丹心阁之行，先探探他的底细。若他真有价值！”
他没有继续说下去，但在场众人都心领神会地笑了起来。
万药城看上的东西，从来不会轻易放手！
红玉和碧瑶站在走廊的阴影处，望着姜东华紧闭的房门，眼中满是失落与无奈。
“看来这位姜大师，对我们一点兴趣都没有呢。”
红玉咬了咬唇，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。
碧瑶轻轻叹了口气，指尖无意识地绞着衣角，低声道。
“连门都不让我们进，更别说攀附了。”
两人对视一眼，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苦涩。
她们本是白晓峰身边的玩物，靠着讨好这位天蛇城少主，才能在这弱肉强食的黑角域勉强立足。
可最近，白晓峰对她们的兴趣明显淡了，已经许久未曾召她们侍寝。
“九少爷怕是腻了我们！”
红玉低声道，语气里带着一丝自嘲。
“接下来，我们会被送给谁呢？”
碧瑶身子微微一颤，眼中浮现出一抹恐惧。
在黑角域，像她们这样依附强者而生的女人，一旦被主人厌弃，下场往往不会太好。
运气好的，或许会被转送给其他有头有脸的人物，继续做一只笼中雀；运气差的，说不定会被丢进某些肮脏的勾栏，沦为最下等的玩物，任人践踏。
“或许会是某个脾气暴躁的长老？”
红玉勉强扯出一抹笑，却比哭还难看。
“又或者，是某个喜欢折磨人的变态？”
碧瑶脸色苍白，低声道。
“别说了……”
两人沉默下来，走廊里只剩下微弱的烛光摇曳，映照出她们晦暗不明的神色。
许久，红玉才深吸一口气，强打起精神道。
“算了，想再多也没用，还是先回去吧。”
碧瑶点点头，两人转身离去。